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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的高峰險山,但還是一座高山,上下出入都有不易,加之現下恰逢夜半時分,山中寂靜黑暗,萬籟無聲,要找到下山的路更是難上加難。

他們迷路了。

“既是如此,也只能在這山上過一夜了。”

他此話一出,宿昔立刻給了他一個驚異的眼神:“我以為爵爺會是最想盡早下山的人。”

“你膽子似乎大了不少。”遲譽輕飄飄瞥他一眼,宿昔立刻自動噤聲,遲譽卻接著道:“也不必拘謹,本爵給你這個特權就是,只拘不說太無禮的話,其他由著你。”

“宿昔謝爵爺。”宿昔一愣,隨即流利答道。

說著二人就沿著小路進進出出,他們現在位於崖邊的山頂,月朗星稀,草叢中似乎有長年累月被人踩過的痕跡,生生踩出一條依稀的小路,宿昔仔細辨別著和遲譽沿著小路走過去,不多時就瞧見一家農舍,遲譽端詳了一番,對宿昔伸出手。

“嗯?”宿昔不解。

“你身上可有銀兩,去人家借宿,總不好兩手空空。”

“是。”宿昔掏出一錠銀子放到遲譽伸出去的手上,又遵從遲譽的示意去敲門,農舍裡尚亮著燈,不多時就有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出來開了門,警惕的看著宿昔: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上山踏春的遊客。”宿昔真誠道:“我和主子獨自出來遊玩,不巧一時貪歡玩過了頭,和隨從走散,已經在這山上轉了將近一天,好容易才摸黑找到這件房子,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避一晚上,第二天我們就會走的。”

女人仍然不放心的看著他們,顯然不太相信,遲譽便道:“不能進門也無妨,只請我們喝杯水再走就是了。”

女人思索了一會兒,出聲喚出一個男人,和他低聲商量了一會兒,許也是看到遲譽穿著富麗,斷定真是富人家的少爺老爺,非是歹類,才下定決心把人放進來,這屋子裡燃著柴火,但不甚旺,因此還是冷,宿昔進了門,頓時感到溫暖如春,把遲譽請到桌邊坐好,遲譽先把手裡的銀錠子交給男人,才在桌邊坐下。

宿昔拱手朝男人伏了伏身,道:“在下是少爺隨從,今日與少爺登山踏春,不巧與隨行的人走散,在山上尋了幾個時辰都沒找到下山的路,眼見著夜深了,在下實在怕少爺待在山野裡會有不測,因此斗膽來貴舍打擾,希望您能收留我們一晚。”

男人拿了錢,又看他二人確實相貌俊秀衣著富麗,想來應該不是妄言,便欣然道:“這有何難,落地為兄弟,二位儘管在這裡歇一晚就是。”說著就吩咐妻子去準備酒菜。

“勞煩主人了。”

“哎,何須這樣見外,我姓王,你們只管叫我一聲王大哥,不知兩位怎樣稱呼?”

“我是宿昔。”宿昔流利道,“這是我家遲少爺。”

“遲公子,宿兄。”

“王兄見外了。”宿昔也對他抱拳,這時女人已經端了熱好的飯菜過來,雖然宿昔和遲譽是追著刺客剛剛上了山頂,但試問被困山中一天一夜的富家公子見到飯菜如何能沒有胃口呢,他幫著女人把菜端到桌子上,又為遲譽佈菜。

畢竟出門在外,為著不讓人家覺得失禮,也不能像在府中那樣先試了菜,宿昔只幫著遲譽把菜中的胡椒並絞瓜片揀出來,那都是素日遲譽不太愛吃的,不禁也暗道宿昔平日細心,山裡沒有外人,遲譽便讓他上桌一併吃飯,四個人吃了飯,女人又給鋪了床,請遲譽和宿昔去歇下。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如今雖已是陽春三月,但山頂的夜裡還是冷,不消說宿昔這樣素日裡就畏寒的,就是遲譽也覺得關節有點發冷,不自覺的用手去揉,宿昔唯恐他受凍落下病根,請女人煮了幾塊姜,擠出薑汁兒來,再用薑汁浸了紗布,把紗布擰乾給遲譽擦膝蓋。

遲譽躺在單薄的床上,外衫敞開一點,宿昔半跪在床下為他一點點細緻的擦著關節,羊脂燭的燭影搖曳裡他和麗五官添了幾分暖意,那紗布浸了熱薑汁,敷上去的時候是溫熱的,彷彿關節上的寒氣也被浸軟了消散了,一直暖到心肺裡去。

擦完了膝蓋就是手肘,宿昔棄了手中的紗布換了塊新的,浸了生薑汁,在遲譽裸露的手肘和上臂處擦拭,動作細緻,邊擦邊似是無意的打趣道:“這原是爵妃和儀妃的活兒,倒讓屬下得了個巧宗。”

“我還未有爵妃。”

“屬下是說未來的爵妃,爵爺府主子。”宿昔輕笑了一聲,“早晚會有的,爵爺怎麼倒急起來了呢。”

他說笑著,手上的動作也一絲未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