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那你好生保重,日後若有機會我便去看你,還有,你要迎合著皇上些,不然受的苦會更多,如果可以,還是想辦法出宮,做孌童,有時候會被玩兒的連命都丟掉。”
說到最後,楚郢又有些憐惜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個只見過兩三次的少年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我知道,多謝。”
“去吧。”
他對楚郢行了個揖禮,抬腿離開,但腳剛下完石階,楚郢便在身後叫著問道:“還不知你的姓名吶。”
他一頓腳,看著停了雨後而溼漉漉的石板,握了握拳輕聲道:“我叫阮尋。”
“阮尋。”他的話音才一落,楚郢的聲音便歡愉的在他的身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只是眼眸深處波光粼粼。
☆、回家
圓子失蹤了!
楚郢問過許多人,都沒有圓子的蹤跡,他那個身材,但凡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忘記,而如今,卻已有十來日不見人,但還沒一個訊息,就連張公公那邊也什麼都不知道。
楚郢不由覺的疑惑,突然想起,圓子是從自己那日問了他關於阮尋的事後,自下午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起初,楚郢以為是張公公喚走了圓子,這才沒有多心,只是這都十多日了!
而且,楚郢總覺的,這宮裡的人幾乎都將他當成了一個透明般的存在,且這幾日,連袁言都不見了。
袁言在宮裡當值已五六年,職位只不過比自己低了那麼一點點,統領著一宮侍衛的人,如今說不見就不見,且連個去查的人都沒有。好似他的不見是理所當然的一般,不過一日,新代替袁言的人就被提拔了上來,而所有人對袁言都是閉口不提。
楚郢曾到處查探過,沒有一點蹤跡不說,且讓人覺的這宮裡好似從來沒有過這人的存在一般。
楚郢不免覺的驚心。
連那些個曾經和他打成一片的侍衛,如今見了他就跟見了鬼似的,全都繞道走,就連初進宮對他還較為熱情的張公公都不曾再在他面前露臉。
而楚郢再想靠近宣華宮卻是難如登天,只因,宣華宮的守衛竟然一夜之間便多了起來,像是皇上的寢宮了。
阮尋出事了!
這是楚郢第一個跑進腦子的想法。
而那種瀰漫了半邊天的疑霧也將楚郢籠罩的越來越深,真的好像出了很多事,但沒有一件事是楚郢清楚的。
“聖旨到~~”太監的吆喝聲在楚郢的院內響起。
這次前來傳旨的卻不再是張公公,而是另一個太監,此人的臉似撲了許多白麵一般,白的過了頭,一雙唇上點了水粉,瞧著頗為陰氣,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更是讓楚郢一見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聖旨?”楚郢蹙眉,不知那位‘素未謀面’的皇上此番又要做什麼。
楚郢跪下,聽著裡頭的內容,越聽越覺的奇怪,越聽越覺的心裡發毛。
“三公子,接旨吧。”稱呼的轉換使楚郢提不起一點興趣,只接過那聖旨,起身問道:“皇上放我出宮了?”
“聖旨已說明,三公子,您可以走了。”言罷,那太監卻並未走,而是頗為有禮的伸出一隻手,道:“奴才送三公子出宮,三公子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楚郢不知道是爹妥協了什麼,還是如何,只得疑惑不安的跟著出了宮。
剛踏出宮門,楚郢便停下道:“這位公公,不必送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會走,請您替我告訴皇上,楚郢真是萬分感謝,多謝皇上成全楚郢遊歷江湖的夙願。”言罷,楚郢對那太監還行了一個揖禮。
“三公子嚴重了,奴才自會替您轉達。”
“那就多謝了。”言罷,楚郢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朝著大路奔去。
那太監見楚郢遠去,這才往回走。
楚郢並未直奔丞相府,而是去找他大師兄邵然,到底都出了什麼事,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往來客棧’
楚郢停在客棧門口,店小二將他的馬牽去後院,他便一個箭步衝了進去,邵然此刻正從外回來,恰與楚郢打了一個照面。
“大師兄?”
“阿郢,你怎麼會在此?”邵然仍舊面癱著問道,眼裡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我被掃地出門了。”楚郢攤手做無辜狀。
“好好說話。”
“大師兄,太奇怪了。”
聽聞此言,邵然的眉頭這才輕不可察的擰了擰。
茶香四溢,花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