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才子風流,在某此方面。古代人確是比現御以嬰”放得多。最起碼的,就尋花問柳,曲徑通幽這種事情來說,能夠這般正大光明。且大張旗鼓地說要去嫖的,也唯有像是長孫渙這種紈絝和那些自命風流的古人而已。
說實話,來到大唐這般久的時間。柳一條閱人經人可謂無數,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算曆了不少,但是像今日這般,有人主動開口說要拉他去喝花酒的,長孫渙還是頭一個。
“長孫兄的好意,柳某心領了。不過這去“馨芳閣,之事,卻還是算了吧”微笑著輕輕搖頭,柳一條淡看了長孫渙一眼,道:“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公孫兄沒有必要為了柳某而委屈了自己。”
柳一條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也從來不歧視那些思想和行徑都極其齷齪的小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與堅持,所以柳一條從不妄評別人的短處於不是,畢竟這個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柳一條不是上帝,也沒有去審判和非議旁人的權力與愛好,他所能做的,也僅是好好管住他自己而已。
自律,修身,齊家,能夠做到這些,對柳一條來說,就已足矣。
而且,家有賢妻美眷,他與楚楚的感情又是如膠似漆,又何須在外招惹那些花花草草,引來家中不睦?
更何況,這種事情若是讓老柳還有他那老泰山知曉,兩個老頭兒還不拿著菜刀來尋自己拼命、教?
儘管現在這個時代,喝花酒已算的上是那些文人墨客,紈絝貴人之中的一種潮流,很多人便是知道了,也會不以為許,一笑而過。但是在老柳還有張僕亮他們這兩個老農的眼裡,這就是大逆不道,這就是有辱門風,不把他的兩條小腿打斷也是怪事。
嗯嗯,當然了,也不排除家人是因為擔心會感染了什麼毒什麼柳之類的病症而心有所懼,不敢有所逾越。畢竟這裡是古代,很多事情的安全措施並不完善,若是因為一晌之歡而誤了自己的小命,殊為不值。
所以,不管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柳一條最終都是拒絕了長孫渙這個多少有些曖昧的提議,而長孫渙這位公子哥兒,見柳一條的態度堅決。稍稍地又勸說了一句之後,便知趣地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此人不好色。
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長孫渙不由在暗地裡輕皺了皺眉頭,不缺錢。不少名,不愛權,又不好色,這個柳一條的弱點與軟肋到底在哪裡?難道這個世上真有這般十全個美,沒有一絲破綻與軟處的聖人存在麼?
若是擱在以前,長孫渙定是會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嗤之以鼻,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沒有一點短處的人和物什?沒有找到,只是你自己不夠用心而已。
但是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與接觸之後,對於眼前的這個柳一條,長孫渙開始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是這個柳一條表現得太好,還是自己做得不夠全面?
金錢,名利,女色,權勢,為什麼這些在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都顯得極為有效的東西,在碰到柳一條的時候,竟會變得這般不堪、無,用?
有些懊惱地輕甩了甩頭,長孫渙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正坐在那裡淡笑輕言的柳一條,眼中少有地露出了一絲欽佩的神色來,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能發跡到這般舉國皆知甚至是富可敵國的境地,這柳一條,確是有著一些常人所不及的本事與堅持。
雖然心裡一萬個不想承認,但是長孫渙知道,相比起來,自己與這柳一條,到底還是有著一些不小的差距。
無慾則網,想起這句不知哪位先賢說起過的古語,長孫渙不由又是一聲輕嘆,手中沒有足夠吸引柳一條的東西,想要跟他拉攏親近,還真是有些難度。不過,好在柳一條此人重親情,重義氣,當權、色、財、名這些對付旁人都無往而不利的利器對他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時候,倒是可以考慮從情。
想到此,長孫渙不由又感嘆起公孫賀蘭那個臭小子的好運來不費錢財,不耗明利,幾是不費一點心氣兒地就與柳一條攀上了關係,結成了兄弟,實是讓人好生羨慕。
只是可惜,公孫賀蘭那廝自幼便是一胸無大志的粗莽之人,這麼好的人脈資源便是放到他手裡,也唯有浪費一途,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有一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長孫渙的心裡湧現出了一絲晦澀之意。
“少爺”正在談笑之間,守門的下人再次小跑走進廳中,躬身與柳一條行了一禮之後,輕聲稟道:“門外立政殿內侍總管小德子在外求見。”
“哦?小德子?”神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