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看到柳一條平穩有度,並沒有被廳中的佈置嚇到,楊伯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平心,靜氣,莫要被這些外物所動。”見他們家老二有些呆住地樣子,柳一條緩把茶碗放下,輕聲向柳二條說道:“心中就是有些波瀾,也莫要將它們表現到臉上,顯露於眼中,不然,在官場上,你必呆不長久。”
對柳二條來說,今天算是一個大場面,柳一條不想放過可以藉機教導他的好時機。
“楊老爺,還有這兩位小公子,我們家老太爺有請!”這時,剛到內堂稟報的下人折返了回來,拱手請楊伯方三人隨他一同到內堂正廳,與他們家老太爺相見。
蕭瑀這老頭兒,很帥氣。
用帥氣這個詞,來形容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很怪異,但是他卻是柳一條在見到蕭瑀後地第一個想法。
頭髮鬍子滿白,但是臉上的皺紋卻不多,面板紅嫩,牙齒健全,劍眉,虎目,高鼻,闊嘴,雖然老,但卻仍然帥氣,看現在的蕭瑀,不難想象,在他年輕的時候,定是迷倒了不少地無知少女。
“見過蕭伯父!”楊伯方微彎身與蕭瑀行了一禮,然後在蕭瑀的示意下,坐與一旁。
“小民柳一條,見過國公大人!”
“學生柳二條,見過國公大人!”
柳一條與柳二條也隨後上前與蕭瑀施禮,不過並沒有被允許就坐,施完禮後,兩個人就那樣定定地站在客廳的中央,坦然地對視著蕭瑀老頭兒傳來地打量目光,無人言語。
半曬,蕭瑀將目光定在了柳一條地身上,比起柳二條來,柳一條這個大哥顯得更是從容與鎮定,到了這裡,沒有一點作做和強裝地
就像是進了自家的宅院一般隨意。
“過門都是客,既然你們都是伯方地子侄,也都一旁坐下吧。”將目光從柳一條的身上收回,蕭瑀淡淡地衝兩人揮手說道。
“多謝國公大人!”齊齊向蕭瑀拱了下手,柳一條,柳二條一先一後地,提擺在楊伯方的下首坐下。
“老夫知道你們今天的來意,”抬眼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蕭瑀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有伯方在中間站著,且元兒的傷勢並無大礙,蕭府不會再多作追究,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們也不必再為此事擔心。”
“國公大人大量,不過誤傷了蕭公子,終是舍弟不對,今日小民來此,一是感謝國公大人寬宏,二則是來為舍弟向蕭公子道歉,不知我等可便與蕭公子一見?”柳一條站起身,躬身向蕭瑀詢問道謝。
“不必了,”瞥了柳一條一眼,蕭瑀淡淡地說道:“小元現在不便見客,你們有這個心,就夠了,而且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由小元先將挑起,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
聽了蕭瑀的話,柳一條與楊伯方的眉頭都是輕微地一皺,這個蕭瑀,還是沒有放下。
“國公大人言重了,小孩子口角之爭,乃是常有之事,不過拳腳相加卻是不善,這事是舍弟行為不妥,以至給蕭公子造成了一些傷患。”柳一條再次躬身向蕭瑀說道:“小民本事雖然低微,但卻也稍懂一些醫術,國公大人若是不棄,小民想為蕭公子診斷一番,還請國公大人能夠應允。”
“無須如此,昨日太醫署令任太醫,已為小元診斷過了,小元的傷,並沒有傷及根本,養上兩日,也就無礙了。”蕭瑀將手中的茶碗輕放到桌上,淡淡地對柳一條說道:“這件事,就不勞柳神大駕了。”
“小民明白了,不過小民還是要謝謝國公大人。”柳一條直起身,淡笑著看了蕭瑀一眼,再一次地向他拱手禮了一禮,然後便輕身在座位上坐下。
有些事,有些話,說出了,做到了,別人不領情,柳一條也強求不得。
“蕭伯父,一條賢侄的醫術精湛,讓他給小無侄兒瞧上一瞧,多一層保證,豈不是更能讓人安心一些?”楊伯方在一旁打著圓場子兒,拱手向蕭瑀說道。
“不必了,楊叔,”柳一條感激地看了楊伯方一眼,淡笑著說道:“任太醫能貴為太醫署令,醫術自是不俗,他既然瞧過了,小侄就不必再獻醜了。”
說完柳一條看了柳二條一眼,示意他把來時所帶的禮盒交於一旁的蕭府下人,拱手向蕭瑀說道:“這是之前,孫思邈道長贈於小民的百年野山參,功能活血,安神,益氣,非尋常山參所能比,正適蕭公子現在服食,還請國公大人能夠笑納。”
得知了蕭老頭兒言語中的隱誨意思,柳一條已經沒有了再在蕭府呆下去的打算,該做的,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