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天來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又翻攪了起來。
她意興闌珊地牽過車子,但背後一聲呼喚讓她回過頭。
“大剛?”屈仁睜大眼。
嚴大剛朝她揮了揮手,眼底寫滿落寞。
察覺到他的異樣,屈仁放下車子走近他。“怎麼了?看你鬱鬱寡歡的,不像你喔!”她強打起精神,對嚴大剛綻出一個微笑。
“小仁,我……”嚴大剛苦笑了一下。“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心情很不好,想找個人聊聊!”
“到底發生什麼事?”屈仁關心的問道。
嚴大剛再度苦笑了一下。“小含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屈仁吃驚地捂住了嘴。
他無奈地又說道:“剛剛她不小心動到胎氣,現在在醫院安胎。”
“她沒事吧?”
嚴大剛神色黯然地搖搖頭。
“剛剛看到小含挺著微凸的肚於躺在急診室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前途茫茫的感覺。我還這麼年輕,前途還有待打拼,現在就這樣讓一個女人與小孩綁住,想想真的很害怕。”
看著嚴大剛,屈仁暗暗地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的感覺她當然不懂,但他眼底的茫然與落寞她卻不陌生。同病相憐的心理令她不忍在此刻拋下他。
掏出口袋中的零錢,她對著他道:“我先打個電話,待會兒我陪你到醫院看看小含。”說完,她走到便利商店旁的一處公用電話前,撥了家裡的電話號碼。
不一會兒,她掛上電話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她回過頭對嚴大剛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企圖掩飾心底的落寞。剛剛,母親冷淡的應對令她的心又降到了谷底。
她輕輕地一咬牙,想把心中的沉痛拋到腦後。
屈家客廳坐滿了人,每個人的表情皆有著明顯的不耐與不以為然。
“小仁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啊?”屈廉抬手看了看錶,小聲地道。
米二姐用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示意他噤聲,不要再火上加油,因為屈父難看的臉色說明了他此刻一觸即發的怒氣。
“小愛,小仁有沒有打過電話回來?”屈平良臉上寒光懾人地問道。
屈愛悻悻然地搖搖頭。她用眼角餘光掃過眾人臉上顯而易見的怒氣,心中有著莫名的欣喜。尤其是米天冷臉上的寒霜更是她首見的,她的嘴角輕輕勾出一個淺笑,幾日來始終不踏實的心有了更進一步的自信。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米媽媽突然開了口。
她的話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剛剛下班的時候好像看到小仁跟一個男生走進醫院……”她猶豫著該不該把實情講出來,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那個男生……好像……好像是嚴大剛。”
此話一出,原本已冷寂的空氣更降至冰點以下,空氣中飄散著難堪的沉默。尤其是屈父,更是面如死灰。
看著更加凝窒的氣氛,米媽媽有些後悔說出口的話。
米大姐小心地打破沉默:“爸,我們真的該出門了,要不然超過預定時間,桌位又會被取消的。”若大家再這麼等下去,這個餐會可能真的會泡湯。
因為他們原本預定的那家義大利餐廳,無法答應他們延長保留時間的要求,取消了他們的預約,經米大姐再緊急聯絡後,好不容易才又在另一家餐廳訂到位子。
“親家、親家母,真是不好意思,養女不教,讓你們見笑了!”
屈平良寒著臉低聲道:“我們走吧!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的不守時而浪費大家的時間。”
聽著丈夫話中的怒氣,方蘭的嘴角牽動了一下,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屈仁陪著嚴大剛到醫院看過小含,並安撫過他的情緒之後,已接近晚上八點。
一出醫院,她立刻飛奔至先前預定的那家義大利餐廳,欲與家人會合。但她找過了一桌又一桌,找得汗如雨下,找不到家人的蹤影。她以為他們已用餐完畢,立刻衝出餐廳,掉轉車頭,往家的方向賣力地向前騎。
途中,可能由於踩得太急,腳踏車的鏈條竟然掉了。她暗暗地咒罵一聲,不得不停下來。而車子彷彿是打定主意跟她作對似的,不論她怎麼弄,鏈子就是弄不回原位。
時間在汗水淋漓中一分一秒地過去,心卻在慌亂中愈來愈不安。她突然有種大石壓心的感覺,令她難以喘息。
最後,顧不得未修好的鏈條,她乾脆扛起車子一路跑回家。帶著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