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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靜柔起身朝外走,見小忙一瘸一拐跟上,作勢要砸他腦袋,“回去!”小忙立定,神色緊張,“靜姐,你要想做什麼,一定提前告訴我,我就算攔不住你,也能給你殿後。”薛靜柔氣笑,“你能給我殿什麼後?”小忙站在原地,不置可否,薛靜柔不再理他,出門會客。天氣越來越冷,金芸穿件淺咖色風衣,踩著高跟鞋站在街角,她看上去與這條街格格不入,便有窺伺已久的流痞晃晃悠悠湊上前,涎笑問她要電話號碼。金芸嚇一跳,用皮包擋住自己,一邊拒絕一邊後退。流痞得了興趣,越湊越近,眼看要伸手揩油,薛靜柔提了他後衣領猛拽,直接掀翻在地,冷笑道:“手這麼賤,不要也罷。”話音剛落,薛靜柔壓著他胳膊往外一折,流痞發出驚天嚎啕,手臂已經骨折。薛靜柔拍拍手,走向金芸。金芸畏懼地後退一步。薛靜柔嗤笑,“這裡不適合你,往前走兩百米有家咖啡廳,可能還營業。”咖啡廳正要打烊,店主認識薛靜柔,便懶洋洋放她們進去坐坐。金芸和薛靜柔相對而坐,金芸開門見山,語言溫柔,“我很快就要嫁給長歸,你別纏著他行嗎?”“結婚?”薛靜柔狐疑,感覺金芸就像個自說自話的妖怪。“我知道長歸喜歡你,如果不是他最近太過分,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大學遇見長歸,從那時起就認定非他不嫁,我在他身邊陪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我絕不會放棄。”金芸說著說著已是泫然欲泣,“薛小姐,凡事都講先來後到,我先遇上長歸,你不過近日才認識他,還請你不要搶走長歸。”先來後到?薛靜柔往後靠,沙發太柔軟,竟然將她沉沉後陷,直陷進回憶,一時好似看見那個青澀年幼的白長歸。她記得白長歸那時是班幹部,成天不苟言笑,學校補習班和家裡,三點一線,規律到令人髮指。他是優等生,是乖寶寶,她成績中等,是小太妹,兩個世界裡的人 老闆老闆薛靜柔內心惴惴,面上卻雲淡風輕又過了幾天,該吃吃該睡睡,像在積蓄能量,等待隨時引爆,又像末日狂歡,暴飲暴食。白長歸瞧出她不對勁,卻說不出具體問題,便隔三差五圍著她轉,格物致知,想得出些結論。小雪過後,接連下了兩場冬雨,凍得薛靜柔早早穿起棉衣,白長歸嘴上嘲笑她體格弱,第二天提了兩斤羊肉回來燉,香得薛靜柔垂涎三尺,一整晚興高采烈感嘆生活如意。白長歸趁機問她有什麼煩心事。薛靜柔心說我最大的煩憂就是怕你煩惱失望痛苦,但這話不能說,說了白長歸就真要煩惱失望痛苦。第二天午後,薛靜柔去酒吧,剛進門便覺靜的古怪,她隨手抄根鐵棍,藏在身後往辦公室去。辦公室的門虛掩,薛靜柔平日躺慣的沙發上正翹腿坐著個男人,男人三十上下,穿了身浮誇白西裝,尖嘴猴腮,狐假虎威,這會兒劈頭蓋臉教訓小忙,沒一句好話。薛靜柔看清來人,手中鐵棍遠遠扔到地上,鏗鐺作響,驚得滿屋子朝她望來。沙發上的男人扭頭一見薛靜柔,嚇得立即跳起,涎皮賴臉地笑,“靜小姐來了!”小忙以他最快的速度走到薛靜柔身前,憂心忡忡,“姐,他要接你過去。”薛靜柔想了想,知道過去硬碰硬還能有些勝算,如今是不行了,她身邊已經站著個白長歸,這就是她最大軟肋。眼看薛靜柔往外走,小忙想跟,卻被白西裝攔住,“你去湊什麼熱鬧?”“靜姐!”小忙想哭,拽著薛靜柔的袖子不敢撒手,生怕她這一走就回不來了。薛靜柔從他手指縫裡抽出自己衣袖,眼眸深沉,靜的像一汪死水,幸好水底下藏了點光,讓小忙心存慰藉。酒吧外停著輛黑色賓利,薛靜柔上車起便閉目養神,任由旁邊白西裝拐彎抹角套近乎,絲毫不為所動。半小時後,車子停穩,已經有風度翩翩的管家開門相迎,“靜小姐。”薛靜柔下車,邁步走向別墅大門,大門亮堂堂敞開著,門房值班室裡的保鏢見到薛靜柔,一個個口呼靜小姐,他們起身問好,態度恭謹,都是老相識。薛靜柔一路冷漠,厭厭地朝裡走。他們喊她靜小姐,比旁人多個“小”字,帶給薛靜柔的卻是“大”壓力。這些人的面孔薛靜柔全都記不住,在她心裡,他們的面容身高聲音全是符號化的,亂七八糟,統統只代表一個可怕的名字。一個薛靜柔今生最討厭的名字。走過一圈人造山水景,薛靜柔沿鵝卵石小路穿越花園,別墅正門有個嫋娜身影翹首盼望,好不容易見到她,立即招手笑道:“薛靜柔!臭丫頭!你自己說說你多久沒來看我了?”薛靜柔走上前,木著臉,低低叫了聲雅嫻。雅嫻名叫雅嫻,卻從來不雅不嫻,她愛穿緊身露肉的亮眼裙子,把前凸後翹的身材拗得緊繃繃最好,臉上亦然,非濃妝豔抹襯不出豪情萬丈,尤其那一嘴口紅,紅的像新鮮血漿,苦的像隔日老茶。雅嫻是這些人裡薛靜柔唯一肯搭腔的人,但臉色依舊難看。雅嫻習以為常,斥退一路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