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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自愛,深覺與人爭執紅臉是最難堪的事,可白長歸對薛靜柔毫無公允的偏袒簡直要氣炸她,“她和別的男人聯手騙你害你,你還覺得她高潔傲岸?你不瞎不聾,為什麼偏偏不聽勸?”“你只知一不知二,甚至不知三不知四,卻以為自己十拿九穩。”白長歸冷靜道:“一直不聽勸的人是你不是我。”“那你告訴我究竟什麼是一,什麼是二,什麼又是三和四?”金芸豎眉瞪目,明知自己此刻醜陋無比,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白長歸張張口,話到嘴邊又偃旗息鼓,懶散隨意地叫人髮指,“算了,解釋起來太麻煩。”金芸氣壞了,早晨一絲不苟挽好的髮髻都忍不住要扯下來,好好撒頓潑,打個滾,不行就上吊。她討厭薛靜柔,生氣白長歸,卻同時拿他們倆沒辦法。白長歸此刻只想回家,索性拔腿就走,獨留金芸在原地,愛幹嘛幹嘛。薛靜柔睡了綿長柔軟的一覺,醒來時天色昏沉矇昧,不知是黎明未降,還是白晝初逃,她擁著被子翻轉身體,忽然察覺不對,再轉頭,已經瞧見房間角落裡站著的男人。薛靜柔騰地坐起身,腦袋一片空白。唐業雄骨架高大,這幾年消瘦不少,改了俊逸飄散的著裝風格,不成仙便成魔。他什麼時候進的屋,薛靜柔一點也沒察覺,這種認知很惶恐,讓她覺得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這麼多年也沒徹底活過來。幸好唐業雄只是靜靜站在角落,沒有任何靠近的意圖,甚至連說話都壓低了嗓,“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薛靜柔微愕,隨即想起自己確實病了,發燒,就在昨天。昨天她激章茗洺不敢冬泳,率先合衣跳下泳池,深冬池水刺骨,毛衣溼水沉重,墜著她半天浮不出水面,不過無所謂,她的目的就是生病。“你吃藥就睡著了,睡得很沉。”唐業雄呢喃,“我怕你流汗踢被反而著涼,所以過來看看。”薛靜柔沒有回應。這樣昏暗不明冷暖不知的時間最適合回憶,唐業雄輕聲道:“我剛遇見你時,你才十八歲,在餐廳裡勤工儉學端菜盤,卻成天盯著鋼琴師想學彈琴,說藝術陶冶節操,你什麼都不缺,唯獨節操不足,要補補。一眨眼,你快二十八歲,該玩的都玩過了,不大不小,宜室宜家。”薛靜柔搖頭,“當初說好了,我幫你賺錢,用另一種方式留在你身邊。”“我也說過,那是有年限的。”唐業雄將手背到身後,雙拳緊握,是不想嚇她,也是不願放手。薛靜柔知道沒法和這人講道理,乾脆重新縮排被子,悶悶說了聲,“頭疼。”“那你好好休息。”唐業雄往屋外走,生息盡隱,如同鬼魅,卻又幽幽然丟擲一句,“病好了,讓章茗洺帶你出去解悶。”薛靜柔雙眼驟亮,知道自己這場病,終歸生出意義了。兩天後夜裡,薛靜柔邀請章茗洺去家裡做客,章茗洺興致勃勃前往,卻被那家徒四壁的寒酸樣驚嚇到,半天猶疑不敢進。“靜丫頭,你該不會撬了誰家鎖,見到空屋就鳩佔鵲巢吧?”薛靜柔買房和買積木似的,都是玩玩便罷,真正住的日子絕不超過一週,章茗洺想明白這點,就在薛靜柔空蕩蕩的家裡怡然自得起來。薛靜柔扔下滿地滷味串串啤酒燒烤,招呼他隨意,隨後走回臥室,聲稱要洗澡。儘管章茗洺堅定認為薛靜柔空有其臉,在其他女性特徵上都是徒有虛名,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他大哥的女神,大哥的女神要洗澡,大哥的兄弟決計不能推諉。慢慢洗,好好洗,洗到天荒地老都不怕。薛靜柔進了臥室,連房門都不用鎖,虛掩一晃,擰開水龍頭,人已經鬼鬼祟祟溜到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