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撐把傘!”白家兄弟一起抬頭望向五月尚不灼人的驕陽,都是一臉木訥。白母不願和他們廢話,接過薛靜柔的手,牽她往裡走,“熱吧?進去坐會兒休息。”薛靜柔受寵若驚,手腳規矩,連步伐都是小心翼翼,她在外頭敢和白少起開玩笑,偶爾也願意和白母撒嬌,但屋裡有白奶奶坐鎮,借她十個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喘大氣。白奶奶還是那副凜冽不可褻瀆的模樣,在客廳高高在上坐著,見到薛靜柔,繃緊臉招呼,“站著做什麼?坐。”白母拍拍薛靜柔的手,示意別害怕,讓她坐到白奶奶身旁。薛靜柔在老太太身邊落座,卻是如坐針氈,越發謹慎小心。懷孕三個月還看不出身形,薛靜柔知道自己是母憑子貴,便不太敢看白奶奶眼睛。坐在她對面的白家兄弟和白瑾夫婦見慣薛靜柔無法無天的模樣,這會兒都覺得新鮮,不是瞅著她看就是對著她笑。白奶奶親手端了杯熱茶到薛靜柔面前,薛靜柔畢恭畢敬接過,直接往嘴裡送,自然被燙得咂舌。白奶奶忙讓白長歸送涼白開過來,看薛靜柔嘴唇都燙紅了,氣道:“你這孩子,給什麼都往嘴裡塞,也不懂冷的還是熱的,萬一是壞的呢?萬一下毒了呢?半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怎麼做我白家媳婦?”薛靜柔接話道:“奶奶給的,一定是好的。”她說話誠懇,無縫銜接拍馬屁,弄得白奶奶張口結舌,最後定下結論,認為薛靜柔有點小聰明但無大智慧,需籠絡到她羽翼下保護起來,免得將來要吃虧。薛靜柔趁勢抖機靈,約白奶奶打牌,她牌技一流,在澳門和阿拉斯加都能玩得風生水起,要哄區區一位老太太簡直大材小用,果不其然,不出三局,白奶奶一直緊繃的臉因為接連大勝破了冰,樂得老眼昏花,差點握住薛靜柔的手喊寶貝。白母喊他們吃飯時,白奶奶還意猶未盡,讓薛靜柔今晚別走,就留在白家。白長歸暗中打趣薛靜柔,“真看不出來。”薛靜柔笑問:“金芸過去是怎麼做的?”白長歸想了想,說道:“替我媽做家務,陪我奶奶看書讀報紙。”“強行滲透式嘛。”薛靜柔抬起下巴,得意洋洋,“我這叫主動吸引!我看出來了,奶奶更喜歡強者,就像姑姑那樣的,既能保護自己,又能保護家人,因為她也是這種女性。”白長歸點她鼻尖,“別驕傲。”“我知道。”薛靜柔環住白長歸的腰,“她們現在對我好,很大一部分是看我肚子裡小傢伙的面子,而不是真的徹底對我改觀,我有自知之明,一定謹記謙虛,愚公移山,兢兢業業!”白長歸被她說笑,“我早知道她們會喜歡你的,你生來就像我們白家的人。”薛靜柔嘿嘿笑。白家人的飯桌沒有太多死規矩,一家人以白奶奶為首,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中間,白瑾忽然提起金芸,問白母她是不是前幾天來過。白母有些尷尬,偷偷看眼薛靜柔,小聲道:“來是來過,但就坐了一會兒。”白瑾不樂意道:“她來幹什麼?她還有臉來,誰不知道她乾的那些好事。”白奶奶擱下筷子,也不太痛快,“她好歹陪了我挺長一段時間,要走了,來和我告個別怎麼了?”“走?”白瑾訝異,“她要去哪?”“說是要出國了。”白奶奶答道:“以後不知道還回不回來。”白瑾冷笑,“哼,幹了壞事就想跑,想跑還來唱出戲,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白奶奶敲她腦門,“她千錯萬錯,至少在她最年輕漂亮的年歲裡踏踏實實陪在我這個老太婆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知道她有錯,但也記著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