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柔攔腰抱起。雅嫻不敢反抗,甚至將薛靜柔緊拽她衣袖的手指暗暗掰開。薛靜柔閉上眼,她太累了,也太疼了。唐業雄將薛靜柔抱到二樓臥室,薛靜柔意識漸醒,開始擔心自己那把遭受連續暴擊的小腰。她可不想餘生躺在輪椅上過活。唐業雄將她仰放在床上,下一秒,已經在動手解她上衣。薛靜柔喉嚨甜澀,剛開口便湧出一口紅血,她舔舔嘴唇,冷笑道:“唐業雄,你要趁人之危嗎?”唐業雄沒有說話,他解開薛靜柔襯衫上的所有紐扣,清清楚楚瞧見她胸口脖頸上的幾處吻痕。吻痕嶄新,帶著辭舊迎新夜難耐的情愛與歡愉,唐業雄盯著那些痕跡,眼神愈冷,居然要繼續解她牛仔褲上的銅釦。薛靜柔急了,拼著老命掙扎。唐業雄摁住她的手,左右給了她兩巴掌,隨後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齒道:“薛靜柔,你別給臉不要臉!我養你吃喝玩樂,不是為了讓你被別的男人乾的!”薛靜柔對唐業雄近在咫尺的臉吐出一口血沫,“你養我?你能養我是因為我一直在替你賺錢!唐業雄,咱們倆究竟誰欠誰,你比我清楚!”見薛靜柔還有力氣,唐業雄乾脆摘了自己皮帶,將她兩隻手捆在床頭欄杆上。薛靜柔心裡愈發寒冷,但她不能顯露害怕,這種時刻,膽怯只會毀她,不能救她。“唐業雄。”薛靜柔冷淡開口,“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什麼嗎?”唐業雄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怔忪,“你後悔救了我?”“不,我想做好人,所以從不後悔救人。”薛靜柔額頭的傷高高腫起,嘴唇紅豔豔全是血,她虛弱至極,精神卻頑強不屈,“我只後悔當時沒長出十顆心十條腿,居然相信你是安全的,以至後來想跑也跑不掉。”唐業雄低頭緊盯住她,似被戳到軟肋,一瞬間萎靡難過,“你往後再也不相信我了嗎?”薛靜柔看向他,“我相信過你,所以當時沒有立即離開,我後來還相信過你,所以替你做事交換自由,可無論我如何相信你,到最後,你總會逼我不信你。”唐業雄憤憤道:“你以為我不想對你言出必行嗎?你以為我不想在你面前做君子嗎?薛靜柔!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我愛你你卻不肯愛我!你太固執了!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他聲嘶力竭,最後發瘋一樣去剝薛靜柔身上的衣服。薛靜柔全身無一不痛,根本掙扎不過,她想閉眼不去目睹自己的慘狀,但稍一閉眼又想起曾經最悽慘的自己,索性瞪圓了雙眼,像午夜身著紅衣的厲鬼,冤得痛苦,恨得不朽。唐業雄面對身無存縷的薛靜柔,卻像面對一副世上最堅不可摧的鎧甲,最後,他頹唐地停下手,佝僂著坐在床腳,惶惑不能言。他從認識薛靜柔那一刻,人生便只重複兩件事,囚著薛靜柔,以及和薛靜柔鬥爭,他知道這終究沒有意義,但就是忍耐不住要和她僵持。他總以為再等等,等薛靜柔累了老了不好看了跑不動了,她就會乖乖留在他身邊,哪也不去。唐業雄坐了許久,久到時光都要將他拋棄,他忽然起身離開。門外等著哭花妝的雅嫻與不安的小忙,見到唐業雄,他們倆滿腹心事不敢言,全都是訥訥的。唐業雄揮手疲憊道:“去找個醫生來。”雅嫻和小忙都沒動,都想先確認薛靜柔的情況。唐業雄已經沒有心力理會他們,竟自走了。雅嫻和小忙一起衝進臥室,小忙一瞧見床上赤|身|裸|體的薛靜柔,嚇得立即轉過身。雅嫻哭著替薛靜柔解開皮帶,匆匆給她裹好被單,這才轉身吩咐小忙,“快去找醫生!”小忙要走,薛靜柔卻啞聲喚住他,“先把我帶出去……”這是唐業雄的臥室,薛靜柔一刻也不願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