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媛杜才人?”安帝難以置信地重複。
張小柔點頭:“是的。衛令‘侍’當時是唯一一位杜才人從六尚帶走的‘女’官,據說一直帶在身邊呢。皇上一定見過她。”
安帝錯愕地眨眨眼。
衛惠人?能做到惠人之位,也就是十分貼身的‘侍’‘女’了。宮中常有陪嫁丫鬟成為惠人之類的例子。
但……杜媛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物嗎?
一念及此,安帝越發地好奇衛茗此人的存在感。
“衛茗……”安帝反覆重複著這個名字,嚼著嚼著,竟嚼出一股子似曾相識的熟悉來。
——“才不是呢,我叫衛茗。”
記憶的大海中,忽然浮出這樣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一股子撒嬌的宣告。
安帝神‘色’大變,拍桌站了起來。
而另一頭,衛茗等張小柔走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敢貼到‘門’縫處,偷偷覷了一眼,確定‘門’外無人,趕緊托起‘門’栓,敞開大‘門’,回頭看向景雖:“殿下,今天還請早些回去吧。您這尊大神立在這兒,奴婢渾身都在惶恐。”
景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大步走在她跟前停下,躊躇著開口道:“我走之前,只想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變可怕的。”
“呃?”他半中半腰地來這麼一句,衛茗表示十分茫然!
“不會讓你變成因為嫉妒和算計而可怕的‘女’人。”景雖緩緩補充,“你可以守著我,看我長大,看我蟒袍加身君臨天下,但我不會讓你看著我成親生子。”
衛茗雙頰猛地脹紅,連忙挪眼看向別處,打哈哈:“也是……奴婢二十三歲出宮的時候,殿下才二十一歲,不一定成親了呢……”
聽她說出宮,景雖不悅地顰眉,繼續道:“沙子再多,也填不滿大海。總有她們該去的地方,你只需要好好做你該做的事就好。”
衛茗心頭一暖,知曉他這算是承諾了,卻不知如何回應這份感情,只好看向‘門’外,顧左右而言他:“殿下,奴婢覺著……這地兒隨時都會有人經過,實在不是說這個的最佳位置……”
“你再跟我扯其他的,就是拖延我在這裡的時間,對誰都多一分危險!”景雖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您請說……”衛茗投降。
“如果下一次,你再看到我跟別的‘女’子在一起。你儘可以衝上來推開她,”景雖定定望著她,一字一句道:“告訴她‘這個人是我的’!”
心頭的鑄成的冰雪城牆就像受了烈日的烘烤,迅速融化成了一灘暖水,暖徹心扉。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走廊盡頭人影一晃。衛茗下意識將景雖推到‘門’後,警覺地望向來人,隨即錯愕:“品瑤,你怎麼來了?”
只見郭品瑤苦惱地抓了抓頭,面‘色’頗是糾結:“我不來便是張小柔來。想了想還是我來的好。”
“怎麼了?”衛茗見她神‘色’不復平常,屏住呼吸聽她說。
“就是張小柔那張大嘴巴!”品瑤護著肚子跺了跺腳,氣惱:“非要在皇上面前提起你,這下好了!皇上要見你。”
右臂倏地一緊,衛茗微微偏頭,便見‘門’後的景雖神‘色’緊張地捉住了她。
“……那我是去還是不去呢?”衛茗遲疑著問道。
品瑤大步走進屋,隨便找了個靠近‘門’的椅子坐下,扶額苦惱:“我便是來與你商量對策的。去吧,我覺著是個大坑!可要是不……”
“不去。”‘門’後忽然響起男子的聲音,替她回答。
品瑤嚇得從椅子上一跳而起,指著‘門’後的‘陰’影顫抖喝道:“誰……誰?!”
景雖面無表情地走到亮堂處,正‘色’道:“明知是大坑,為什麼還要推她去?”
品瑤面‘色’一白。
衛茗見勢連忙道:“如果不去……想來你也很難跟皇上‘交’代吧?”
品瑤惆悵地點點頭,“但這不是重點,如今我懷著孩子,他不能拿我怎樣。我擔心的是你……皇上要見你,你若推辭反而讓他老人家生疑,下一次……怕就不是我來請了。”說著她抓了抓頭髮,煩悶:“出現個人把你帶走吧!”
“……”衛茗眉頭微顫,看了看身後的景雖。
“你指的我嗎?”景雖道。
“您能將她帶去哪裡呢……”
“我……”景雖語結。
就在這當頭,張小柔從轉角處匆匆跑過來,邊跑邊道:“娘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