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米藍被喧鬧聲吵醒,樓底下好像有人在吵架,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臉沒洗牙沒漱的咚咚跑下樓,她要看看誰大清早沒事幹在那邊擾人清夢。 肖加南正好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看到米藍頭髮亂如雞窩,一臉不爽的樣子,立馬讓開一條道。 米藍就跟沒看到這個人似的跑出了門,吵架的不是別人而是許芒和周凱。 “放手,我告訴你咱倆完了!”許芒拎著個行李箱要往門裡走。 周凱死死拉著:“老婆,那件事不是過了嗎?” “過……”一連串的髒話飆了出來,許芒眼眶泛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女的幹了什麼齷齪事,你真對得起我!” “我真的沒有!”周凱極力的解釋,臉上的倦色明顯,眼周有明顯的淤黑。 “是嗎?人家都告訴我了,說你倆在一塊睡了,如果你是清白的,就拿出證據來!” 周凱要是能拿出證據就不會鬧到這一步,他真的比竇娥還要冤。 前幾天他跟領導說了李木木的情況後,領導找了對方談話。 李木木哭的梨花帶雨,說他利用職權霸凌她,還說兩個人已經有關係了,甚至拿了幾張照片出來。 照片是他去酒吧時拍下來的,當時李木木爛醉如泥,他好心半抱著她去了酒店,沒想到被拍下來了。 領導當即將他叫到辦公室,臉色很不好,讓他儘快處理好自己的私人事,否則他接下來的升職很可能會泡湯。 他苦熬了這麼久,為了工作經常加班,卻因為一時的好心而讓自己前期的努力付之東流,讓他怎能不惱火,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卻硬生生被潑了一身髒水。 下班後他單獨約了李木木出來,想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李木木面色坦然地面對他,他問李木木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木木還是重複跟領導的話,還說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身為男人就應該負責。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瘋了,談話無疾而終。 事後他仔細琢磨了下,也許當時她怕自己在錄音,所以神情語態不像平時說話的樣子。 他的一個朋友幫他分析了一下,排出他真的招惹人家這種可能性,李木木這麼鬧要麼是心理變態,得不到想毀掉他,要麼就是有什麼目的。 李木木家庭條件不好,母親常年吃藥,估計是想要錢,勸他破財免災。 他當然不願意,這不是錢的事,而是他根本沒做過,給了錢就相當於自己承認了,他才不幹。 米藍算是聽明白這倆個人在鬧什麼,應該還是上次那件事,想開口勸勸,想起自己沒有洗漱,連忙捂住口鼻說道:“有什麼事好好說。” “沒得說!”許芒的眼角刺痛,下秒彷彿要落下淚,想到周凱抱著那個女人的照片以及對方發過來的資訊,便覺得心痛難忍。 她狠狠擦了把眼淚說道:“下週去離婚,兒子歸我,財產你一毛都別想要,當初怎麼結婚的,現在你就怎麼給我滾蛋。” 許芒的性格屬於說到做到的那種,周凱心中只覺憋屈,也知道她脾氣上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想來想去只好說:“老婆,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我周凱敢用逝去父母的名義起誓,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先冷靜冷靜,我會找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完匆匆離去,許芒從地上撿起快石子朝他砸去:“快滾!永遠別出現在我的眼前。” 回到屋內,夏玲兒給許芒倒了杯溫水,米藍則上樓洗漱。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米藍便結束戰鬥,下樓的時候看到許芒捂住臉趴在夏玲兒的懷裡,雙肩無聲地聳動,夏玲兒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 肖加南坐在餐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弄著打火機,聽到她下樓的聲音看向了她。 米藍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站起身離去。 許芒揉了下紅彤彤的眼眶,聲音嘶啞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和周凱離婚的事,我暫時還不想讓我爸媽知道。” “沒事,想住多久都行。”米藍坐在她的身邊,將水杯放在她的手心說道,“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芒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還將照片和簡訊給兩個人看,可憐巴巴地說:“你們說,我冤枉了他沒?” 米藍和夏玲兒仔細看了照片,周凱站在光線曖昧的酒吧,周圍圍繞著一群男男女女,穿著黑色緊身包臀裙的李木木趴在他的懷裡,確實讓人容易想歪。 “他說李木木喝醉了,他沒辦法才抱著她,我想看行車記錄儀,他說壞了,你們說天底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許芒捂住臉哭著,她生性要強鮮少露出這麼脆弱不堪的一面,米藍和夏玲兒看得心疼壞了。 早餐很好吃,米藍卻食之無味,吃完飯大家該上班上班,該學車學車。 太陽從東方緩慢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大地,在路上米藍遇到了遛狗的大爺大媽,遇到了趕著上班的社畜,還有穿著校服上學的學生,一切的一切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可她忽然覺得難過起來,心中有種悲涼的情緒刺痛著她的心。 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