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和我在一起,我也想重新和她開始。所以……燕翩飛……對不起。”
他短短几句話像凝固劑,讓我整個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凝固成了化石。除了僵坐與發傻外,我已經不能再有其他反應了。
戴時飛一邊覷著我的反應,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知道,我這樣對你很不公平。認識你以來,你一直對我很好,對我家裡人也很好。我媽上次生病多虧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十分感激你,但是感激不等於感情。你知道的,我心裡唯一愛過的人就是我女朋友。現在能和她有機會重新開始,我無論如何不想錯過。燕翩飛,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我也不敢請求你的原諒,你如果想罵我想打我只管動手吧。千萬不要憋在心裡,不要像任佳那樣憋出病來。”
聽他的話,在擔心提出分手後會把我刺激得步任佳的後塵。
有那麼一剎那,我還真想瘋給他看,像任佳那樣揪住他的衣襟照臉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再罵上十幾二十句的“沒良心”。可想歸想,我終究不好意思真這麼幹,我畢竟不瘋,沒辦法那樣不顧體面不成體統地胡鬧。
況且,我有什麼資格罵他沒良心?是,他是利用了我,卻也是我心甘情願被他利用的。我與其扇他的耳光,不如扇自己兩下更對路。
我一直呆坐著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隨著腦子裡的念頭陰睛不定地變幻著。戴時飛可能怕我已經因大受刺激傻了,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推我一下:“燕翩飛,你沒事吧?”
我怎麼可能會沒事?我來之前還在跟週一鳴吹我和戴時飛是如何如何的感情好,這會就被現實狠狠撞了一下腰。還以為他約我吃飯是為了增進感情,誰知卻是一場鴻門宴,人家是來談分道揚鑣的。
這轉折也來得太快了,一點緩衝時間都不給,讓人好像從十三重天直接跌進了地獄。我想發脾氣,想掀桌子摔碗筷砸東西,罵人打人甚至殺人——殺了戴時飛一了百了。真可怕,我居然會想到殺人。
好在我的理智夠強大,硬是把衝動這個魔鬼攆走了。我沒有掀桌子摔碗筷砸東西,更沒有罵人打人甚至殺人。我只是很沒出息地拉著戴時飛哭:“我對你那麼好,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戴時飛一臉尷尬:“真的……非常對不起。”
我還不死心,繼續哀求:“那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行不行?”
“燕翩飛,你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再拖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果斷提出分手,也是為了你好。”
聽聽,明明他有了更好的選擇才要和我分手,到底來竟還成了為我好。我又傷心又憤怒,終於忍不住發作起來,用力砸了一隻水杯:“戴時飛,你馬上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戴時飛“滾”了,我獨自留下來對著一桌美味佳餚大吃大喝。不是我食慾有多好,而是假想自己是在吃姓戴的肉喝姓戴的血,吃得咬牙切齒。
吃著吃著,石姨打來電話,特小心特緊張的語氣:“翩飛,你在哪兒?戴時飛剛才打電話到家裡,說是……”
看來她已經知道戴時飛對我提出分手的事。他“滾”後可能不放心我,就打電話去了我家通報石姨,讓她來關心我。可我這會哪要她的關心啊!正好一肚子氣沒處撒,半點沒浪費全撒給她了。
“別提了,你給我介紹的什麼人啊!都怪你都怪你,就是你把我給坑了。”
把責任全部推到石姨頭上很沒道理,可是我現在哪裡還會講道理呀!整個兒就是一不講理。我怒衝衝地吼完後掛了電話,再吵就乾脆關機。
繼續吃,繼續喝,吃著喝著又想起來,叫服務員上酒。服務員問我要白酒還是啤酒,我說都要。失了戀的人不灌一兩瓶酒下肚,何以解憂?
我打算今天一醉解千愁。酒一上桌我就猛喝,冰啤酒像喝飲料的感覺,不夠勁。白酒就勁足多了,一口下肚,從喉嚨到胃彷彿一路流火,又辣又嗆。別提多難受了。
我就不明白這麼難喝的玩意兒怎麼也會有人喝,我若不是失了戀,需要借酒來澆胸中塊壘,我才不喝它呢。
我平時不太喝酒,這會白的啤的摻在一起喝,喝上幾杯就噁心想吐。扶著桌子站起來,我原是打算去廁所吐的。可是沒走兩步就差點摔了,幸虧一個領班及時伸手扶住我。
領班一片好心,卻沒有得到好報。就在他扶住我的那一刻,我哇的一聲驚天動地地吐了。這種烈酒,雖然我仗著一時之勇灌了幾杯下去,但胃畢竟不肯乖乖合作,忍耐半晌終於揭竿而起造了反。不光把我喝進去的酒全部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