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玦自負身上功德多,體內又有源力,對天道的追殺也比較有經驗,能夠扛得住,實在不能讓帝俊捲進來。所以他藉口說要完善周天星斗大陣,並實驗該陣法的各種變式,向帝俊借來一千個低等妖族,並隱晦地告訴帝俊,自己做得實驗比較危險,這些低等妖族很可能回不來。
帝俊待人接物態度兩極分化相當明顯,他本來就瞧不大起普通動物修煉上來的低等妖族,所以對於弟弟草菅妖命的行為,他不僅沒有勸解,還讓明夕玦在這批低等妖族中挑一兩個比較有潛力的,將他們扔到幻境裡修煉,其他妖族就隨便你處理了。一千工匠過去,只要回來一兩個強者,別人就不會說東皇太一罔顧族人性命,只會說他教導有方。雖然咱們是天定的妖皇東皇,不需要在意名聲這種東西,但也不能隨意糟蹋了名聲不是?
對於帝俊這一建議,明夕玦相當無語,他深深覺得,原著中巫妖二族不死不休的樑子絕對與帝俊的護短偏私,以及太一對兄長無條件的聽從與信賴脫不了關係
把工匠送給羅睺之後,明夕玦便與羅睺斷了往來,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創造妖文和改善周天星斗大陣這兩件事情上去。他可不希望天道預設他與羅睺是好友,從而氣運相連。想到羅睺身上的無數殺孽,明夕玦就頭皮發麻,羅睺這瘋子能扛得住無數劫雷,自己可未必
當你專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便會忽視歲月的流逝,明夕玦沉浸在陣法的世界裡,妖族發生什麼事,天庭修建情況如何,羅睺的祭壇有無修建好,他都一概不過問,差點與世界脫節。如果不是帝俊親自來拖人,天知道明夕玦何年何月才會離開太陽宮。
看見兄長臉色沉重,明夕玦關切地問:“出了什麼事?”
帝俊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我們與巫族鬧翻了。”
這一句話的語氣特別微妙,有顯而易見的憤怒,卻又夾雜幾分對未來的擔心與不確定,甚至還有一種“終於出了事”的輕鬆與釋然。明夕玦既想著“該來的總會來”,又想著“親眼見證歷史的感覺真奇妙”,各種複雜感情交織在一起,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所以最後他只是問:“對方主動挑釁的嗎?”
帝俊頓了頓,方嘆道:“不確定。”
不確定?這是什麼意思?
“巫族那群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傻蛋,連妖與獸都分辨不出來……”想到戰事的起因,帝俊就想吐血,“巫族捕獵隊將一隻天生靈智的幼妖抓走,方圓千里的族人們得到訊息,浩浩蕩蕩衝向該部落,看見珍貴的幼妖差點被當成乾糧處理,氣得眼睛充血,二話不說就把對方往死裡打。部落的祭祀以為妖族大舉來犯,立刻派了最強的戰士去別的部落求援,你也知道,巫族雖內部鬧矛盾,面對外敵的時候卻極為齊心,他們一聽見族人被襲擊,二話不說就前來支援。巫族無論男女都是驍勇的戰士,他們一來,戰局立刻逆轉,我們的族人眼見有理變成沒理,氣得要命,又去各個真仙居住地,召集一大堆族人前來……”
說到最後,帝俊已是苦笑連連。
戰鬥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等驚動帝俊的時候,事情已經大得連他這位妖皇都無法壓下來了。
聽見帝俊的解釋,明夕玦卻有些奇怪,妖族不都是各自修行的嗎?他們什麼時候能呼朋喚友,組成一個弓馬嫻熟戰力剽悍的戰鬥大隊了?帝俊看出弟弟的疑惑,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明夕玦頓時無言。
原來,在明夕玦潛心研究周天星斗大陣的時候,帝俊已經對妖文加以修改,創出了更方便學習與流通的妖文。他篩選出五百個金仙修為又比較聰明的妖族,將這套妖文傳授給他們,又命他們在洪荒大陸上走動,每隔千里就設定一個洞府,選一名真仙修為的存在居住,這位真仙就負責傳授方圓千里之內的妖族文字。
妖族崇尚力量,知道學習妖文能讓自己更強大之後,他們跑真仙洞府跑得相當勤快,彼此之間也漸漸熟悉,一起透過窗,又時不時打上一架,感情自然不錯。若非如此,也不至於短時間內就拉起這麼多人馬,浩浩蕩蕩衝向巫族部落,知道情況的明白他們是在救珍貴的幼妖,不知情況的還以為他們攻打巫族呢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巫族也有一部分原因。
三族大戰、龍鳳初劫之時,十二祖巫帶領族人偏安一隅,過著有些清苦卻絕對安全的生活。直到祖龍、盤鳳身死,帝俊成為妖皇,十二祖巫才覺得沒必要委屈族人,便帶領巫族從大山中走出,建立屬於自己的城市。偏偏十二祖巫內部鬧矛盾,共工與祝融都帶著一部分族人跑到別處去建部落,後來漸漸發展成每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