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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皮刮過,讓人發麻。

屋內的哭聲也嘎然而止。

輕悠抬頭望去,那是一架灰綠色塗裝的飛機,機身上塗畫著獰笑的鯊魚露出森白的牙,捧著碗的手緊得發疼。

沒有去廚房,她衝回自己房間,從大花包裡翻出一個青底重瓣花錦囊,裡面放著她最私密的物品。她拿出一個指寬的長條形銀灰色金屬,上面刻著一個白色十字盾牌。

將金屬條握在掌心,默默祈禱:愷之哥哥,請保佑我們大家能平安回到亞國。

暮色漸濃,夕陽如血,漫天晚霞紅如烈火。

錦笙織造坊裡,一片死寂,抱著包袱的人們龜縮在屋簷下,焦急地等待著約定的暗號。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暗號遲遲未響,眾人更加惶恐不安。那兩個身心受創的女孩有一個受不住這緊張壓抑的氣氛,燒得昏死過去,其他女孩縮成一團嚶嚶低泣。

輕悠沒有哭,她不是不害怕不擔心,也許沒有像那些女孩接觸到外界的殘酷真實,沒有直接感受那種痛苦絕望,仍抱有信心和希望。她盛了熱水給姐姐們壓驚,覺得找點事做,感覺會好些。

“雪憶?”輕悠將水送到林雪憶面前。

“輕悠,待會兒機靈點,跟緊大家,別再把自己弄丟了。記住了!”林雪憶順手將水遞給了表哥林少穆,撫了撫輕悠的頭,嘆息一聲,回頭去安撫同學。

輕悠對那天的事仍很自責,本來以她的年齡還夠不上留學標準,多虧林雪憶託了教育處的叔父幫忙打點,她才能來來京都。林雪憶的大小姐脾氣重,卻是真心將她當妹妹照顧。

砰砰砰,突然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彷彿催魂奪命。

“少穆,情況有變!”未料來的不是約好的人,而是一身黃綠色上尉軍服龍村治也,“我剛得到訊息,我們兩國已經開戰!”

這道晴天霹靂,彷彿一隻惡手將眾人推進寒冷深淵,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染上濃重的沉痛和迷惘。

深夜,薄霧漸起,一輛東晁軍用吉普車前方開道,其後緊跟著兩輛馬車。

馬車裡,女孩們為掩人耳目換上了和服,還畫上藝伎的白粉妝。坐在角落裡的輕悠緊緊握著袖袋裡的金屬棒,不斷在心底祈禱著,希望順利出城。

龍村治也說,他們今晚必須離開,否則明日軍部頒下清繳令,東晁所有滯留的亞國人都會被抓進警示廳大牢,凶多吉少。

突然,馬車停下,車簾被挑開時,林雪憶立即捏了下輕悠的手,翹首嬌笑著跟探頭檢察計程車兵調笑,輕悠配合著將身後昏迷的女孩擋住。

“這批小妞兒真不錯啊!我們都想去九州島參加海軍。聽說滬城那裡的亞國女人最漂亮,玩起來肯定比那些留學生更有味道。”

馬車終於動了,刺耳的調笑聲彷彿仍在耳邊。

輕悠在昏暗搖曳的光影下,看到被林雪憶捂住嘴的女孩,那雙仇恨絕望的眼中流下汩汩的淚水,下意識地摁緊了袖裡的金屬棒,雙手冰涼。

吉普車率先駛出了大門,緊接著是裝著所謂軍需品和工兵的馬車,最後是載滿女孩的車。

“站住!通通給我停下來。”

一聲大喝突然從後方傳來,龍村治也還在猶豫,駕馬人卻慌了,猛抽馬鞭往前奔。

頓時,馬車疾馳而出,女孩們嚇得驚叫起來,劇烈地顛簸幾乎將人甩出去。

直到兩聲槍響劃過,馬車失控般地撞上路邊的大樹停了下來。

車簾被挑開,刺目的燈光射了進來,輕悠被刺得睜不開眼,耳邊是女孩們驚恐的哭叫聲,光影中揮舞的刺刀染著鮮血,她聽到一個變調的聲音吼道:

“一群該死的亞國細子,居然想趁夜逃走,全部抓起來。”

十六年無憂歲月,輕悠第一次惶恐地意識到,噩夢降臨現世。

☆、07。夜,漫長而煎熬

輕悠等人被戴著白底“衛”字臂章計程車兵抓出馬車,送上了囚車。

龍村治也想阻攔,以他的軍銜是高過來抓人的警示廳聯防隊長,可那個隊長狀似在出行前還灌了幾壇酒,這會酒勁上頭霸氣十足,絲毫不怕龍村治也。

“上尉先生,嗝,你竟敢私通敵國,送走細作。嗝,我嚴重懷疑你對帝國的忠誠,嗝,來人啊,給我把他抓起來,嗝,我要報告親王殿下,讓他來處置你們這群該死的劫國賊!嗝”

任隨龍村治也如何斥責威赫,聯防隊長聽而不聞,大手一揮將所有人都扔進了囚車。

林少穆初時反抗想求女孩們,就被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