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他撫撫她的臉兒,傾首吻了吻,還用臉頰蹭了蹭她,發出一聲緩長的嘆息,似乎都是滿足。
她抑著胸口的湧動,“如果我告訴你,你當年中的毒”
“姜愷之下的?”
“你都知道了?”
“你這表情告訴我,我之前的猜測都沒錯。”
“啊,你詐我!”
他眯眼,“你這不是正在跟我坦白麼?”
她愕然,他笑著又揪揪她的臉蛋兒,不忍釋手。
“亞夫,我已經跟愷之說清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當初他求婚,其實我”
他打斷她,“夠了,本帥就看在他好歹也幫我照顧了你四年的份兒上,饒他一次。債清了!”
她微微一愕,一時竟也弄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小家子氣呢,還是大氣。
“亞夫,陳衛的事”
她看著他,撫著頭的大手停下,原來頗為放鬆的俊容,眉尖微微蹙了起來,但他沒有瞞著她。
“爆炸案發生在總督府,雖然沒有重要人員傷亡,但那裡畢竟代表著大英帝國的顏面,還有我東晁帝國。今天的早報已經刊登了兩國對爆炸事件的嚴正申明,你應該有看到,若亞國的代表南京國民政府不做出回應,事情不落實,不查出真兇的話,連我們事先談好的和平條約,也必須推遲。”
輕悠心下沉,她沒想到,自己努力想將問題化小,到最後才發現政治世界比她想像的更復雜多變,情況更嚴峻。若三方關係膠著,外貿通商等等事務都被擱置,非常不利於國民生活。
要不怎麼會有那句“神仙打仗,凡人遭殃”的俗語呢!
“所以說,目前一定要有人出來認罪?!”
“準確說來,是頂罪。”
“你是說,陳衛他們也是被人指使的?”
“不然,你以為沒有內應,總督府是他們說進就能進的麼?”
她對於他的不屑口氣,心頭更驚。男人在談這種正經事時,異常嚴肅,表情冷酷給人壓力極大,她有些不適應,但也不會再像當年為同胞和向蘭溪求情時那麼害怕捻錯虎鬚。他對她,太多時候都是十分縱容的。也是這一份信任感,讓她覺得現在兩人的心,靠得更近了。
“輕悠,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不管在哪一國的歷史上,變革,都會付出血的代價。不管這件事是南京政府首肯,還是由擁護他們的軍閥官僚或地下組織策劃的,都必須有有出來頂罪。瑟琳娜當初為了保你,且為了她出使港城的目的,只會催促迅速定案,以使我兩國的合約迅速簽定。案子不可能往深了去查,也沒人有希望查下去,不管是受害方還是幕後指使者。”
“那幕手指使者真的是”輕悠還是忍不住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但一出聲又換了口,“我看另一個死掉的嫌犯是黑龍組啊!這些可惡的黑社會,用來頂罪,不正好。”
“即使如此,陳衛也必須死!”
她眼底驚疑。
“而且,陳衛一定已經做好了為黨國獻身的準備。”他的口氣更加嘲諷。
她無語,知道他說的一點沒錯,也滴水不漏。其實,並非僅僅因為瑟琳娜的立場態度,她當時那麼巧地挑釁決鬥,還非要總督做見證人,若認真查下去,難免會被拖下水,加上陳衛已經恨上了她,口供上只會對她不利。對他來說,他是不允許有絲毫對她不利的因素存在的。
他見她久久不語,又撫了撫她的頭,藹聲說,“輕悠,你必須習慣,或者最好學會視而不見。你可以繼續學習繪畫,語言,做你喜歡做的事,經商,賣電風扇,或者當老師教學生。國家天下的那些事,你都不用多想,交給我就行了。”
“我明白,你是希望我就像你說的那位歐洲的鐵血元首的情人一樣,蠢蠢的,傻傻的,不用去琢磨男人們的政治,只需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地陪著你就好。”
他抿唇不語,看著她。
她也抿著嘴看他,半晌,吐出一句,“但我覺得有一件事,我非常有必要琢磨一下?”
他挑眉:“?”
小手指戳著他胸口,口氣不善,“你老實交待,七年前,你和瑟琳娜的姦情是怎麼開始的,並且還漂洋過海,持續到了現在?”
他凝沉的目光一閃,綻出萬千光華,只印著她似嗔還怒的可愛表情。
這一刻,那四年的孤獨絕望,那日夜受病毒折磨的痛苦,那望著遙遠彼方漫長無眠的每個夜晚,徹底離他遠去,這些代價又算得了什麼,能換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