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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愷之,你冷靜點,你聽我說,愷之,不要——”

當那隻手就要撩開最後的那層底限時,她大喝,“姜愷之,你要我恨你一輩子,你就儘管做吧!”

他的動作忽然僵住,看著她,久久地看著她,蒼白的面容上滲出一點一點的悲涼,匯成一顆顆冰涼的水珠,落進她眼裡。

她閉上眼,覺得每喘一口氣,都沉重得像揹著一座山。

“輕悠,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伏在她胸口,聲音泣不成聲,不斷說著要她原諒的話,不斷地保證發誓,不斷地乞求,就像一道咒語刻進了她的心裡,永遠也無法求贖,註定辜負。

“你真讓她回那東晁人身邊?”

陽臺上,宋先生看看姜愷之,又看向大門外獨自離開的嬌小身影,口氣凝重。

姜愷之的目光深晦不明,“如果留得住,四年前她就不會從南京,我身邊,又跑到港城!”他手上燃著一隻煙,燒了很久也沒抽一口。

如果現在他還執迷不悟,他就不配姓姜。

也許這幾年他還抱著一絲幻想,想青梅竹馬的情感怎麼也不會敗給一個暴徒。可昨晚,是他這四年來第一次看到輕悠笑得那樣開心,那眉眼間的恣意活潑,都是他一直渴望給她的,他以為她是成熟長大了,才會收起那些女兒家的姿態,事實卻非如此。

她竟敢肆意地向英國伯爵夫人挑戰,彷彿又回到了他們芙蓉城初遇時,那個敢跟地痞流氓對打的小姑娘,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嬌憨勁兒,其實始終沒變。

只是因為,現在她需要的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早已換作他人,不是他了。

宋先生嘆息,“即然你已想通,那就趕緊回南京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但天下卻只有這一朵欺霜賽雪的芙蓉花是我姜愷之想要的。織田亞夫,這只是個開始!”

姜愷之將菸頭擰滅,轉身大步離開。

宋先生一怔,眉頭深鎖。

一大清早,街上還無人,宋宅又在治安最好的英租界內,偶見幾個洋包車伕兜生意,輕悠朝車伕們搖了搖頭,攥緊了肩頭的披風,疾步朝前走。

去哪裡,她心底都是茫然的。

不知不覺走到一個交叉路口,茫然四顧,車水馬龍漸漸熱鬧起來,她卻只覺得舉步維堅,不知該往哪裡走,好像當年突然被趕離家,站在陌生的都市,陌生的路口,茫茫無依,孤獨害怕。

當目光觸及遠處一扇飄著白雲朵的窗子,她朝那方向走去。到了,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走到了荷蘭公館。

剛好那曾招待過她的勤務兵出來見到她,驚上前招呼她說,“小姐,元帥現在校場練兵,我正好要過去給他送藥,不如同路。”

校場外,遠遠地就聽到整齊的呼喝聲,那精力十足的氣勢讓輕悠精神一振,朝裡望去。

穿過一道半高的柵欄,她看到高臺上站著一個人,陽光一下跳出地平線的萬丈光芒將他全身籠罩住,看不清模樣,她黯然的心卻似一下被點亮。

勤務兵去通報,話還沒說完就聽那人怒喝,“混帳東西,忘了軍規嗎?早練的時候不準任何人任何事打斷,不管是誰,讓他在外面等!”

輕悠腳步一個躊躇,定在了圍欄外。

勤務兵一臉苦色地出來說明,賠不是,還叫人搬來桌椅。

可這一等,竟然就莫名其妙地等得她滴米未進,已日上中午,太陽灼烈。

那個人一看到勤務兵就又喝又罵的,還將人罰去跑二十圈兒,最終也沒人理睬她。她想到今日就是貸款的最後期限日,公司還有事她必須處理,不能再等下去了。

當織田亞夫又劈壞了一個人形樁時,高橋匆匆回來,面帶笑容地報告了一個好訊息。此時,他臉色稍霽,那勤務兵才將輕悠的事上報。

“該死的,你說什麼?軒轅輕悠來了為什麼現在才說?一群蠢禍,她人現在在哪裡?”

☆、25。是時候交待殲情了(精華)

勤務兵怨得想吐血,抖著手指向他們的斜後方。

那裡,桌椅已空。

織田亞夫胸口急促起伏,俊臉變得鐵青,立即大吼著朝外衝,抓著一個兵就問人去了哪裡,士兵被嚇得直結巴,說好像看到人走了。他恨不能賞自己兩巴掌,竟然把已經送到嘴的肥肉給吐出去了,這會兒可悔得腸子都青了。

“混帳東西,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否則就以軍法論處!”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