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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還是那麼大,吹得眾人都快要睜不開眼,期間還有不慎得病,因為極地高原反應而死去計程車兵。

可奇蹟的是,車裡一直處於彌留之際的女子,仍然和她的孩子一起,苦苦支撐著那一線飄渺的希望。

這天夜裡,突然颳起了狂風大雪,警衛隊長和士兵們輪翻勸說男人進裝甲車避一避,仍然不成。

最終,他們不得不為男人支起一個移動遮風棚,亦步亦趨地,跟著男人移動。

到了第七天的早晨,男人突然就倒下了,立即被抬進了裝甲車施救。

軍醫們嚇得個個臉色慘白,拿著針管的手都直哆嗦,看得袁若彤憤憤狠罵了幾句,支起一根掌長的金針,直接插進了男人的胸口大穴。

休克的男人猛地彈起上身,撐大的雙眸佈滿血絲黯影,脖子上繃出條條血管和青筋,喉嚨中發出嘶啞的嗚鳴,最後化為一聲震撼的長呼:輕悠——

正與他一臂之隔的床上,輕悠突然就睜開了眼,同樣聲音嘶啞地叫著“亞夫”。

他轉過頭,便與她淚眼相凝。

她伸出手,他便抓住。

下一刻,男人扯動了唇角,在所有人眼裡幻為一個疑似笑容的表情。

女人問,“亞夫,你怎麼還沒梳洗呢?”

男人說,“寶寶,你醒得太快了。”

女人呵地笑了一下,目光下移,“我好像感覺到,寶寶又踢我了呢?”

男人說,“真的?我母親說,寶寶踢腳,代表他正在長高。”

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候,眾人真的肯定他們的確在笑了。

袁若彤急忙抹掉眼底的水汽,撫上女子的肚腹,果然感覺到有動靜,心頭大喜,急忙又給女人號脈,可情況並沒什麼特別改變,而是油燼燈枯的兆頭,所有的喜悅瞬間化為驚愕,和說不出的沉痛,悶得她胸口直髮堵。

突然,女人瞧著袁若彤,嘟嘴,“你,你又揹著我,找了漂亮姑娘啦?”

男人苦笑,“傻瓜,她那麼瘦,哪有你美。”

女人呵呵傻笑,嘀咕,“那當然,大家都說,做了媽媽的女人,最美。”

她撫著肚子,眼眸又瞌了下去。

無端成為“第三者”被埋汰了的女子,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奔出了裝甲車,任漫天的寒風雪雨,打溼了臉頰。

然後抑不住地放聲大吼大叫,喊著一句話,“老天爺啊,求求你,你也折騰夠了吧!求求你放過他們兩個行不行啊!”

可惜,沒有那六字真言咒語,老天怕也是聽不到這聲痛訴的。

在織田亞夫休息了大約不足兩個小時,吃了頓飯,在眾人的疾聲勸阻,和震驚至極的眼神中,又走出了裝甲車,繼續嗑長頭,前行。

呼嚕,呼嚕,金色的轉經筒,繼續轉動著。

輕悠

我的寶寶

這一日,我搖動轉經筒,不為求佛,只為佑你和孩子平安。

這一夜,嗑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求佛,只為你能再睜開眼看看我。

這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今生今世我一定要跟你攜手到老。

梵音傳唱,不休不歇,至情至性,極致天聽。

男人的身體,從人類的角度,已達極限。

可是他依然重複著那個動作,跪地,彎腰,叩首,起身,轉動經輪,默讀真言咒語,唵,嘛,呢,叭,咪,吽。

沙礫磨破了他的軍裝,膝蓋下已經是兩塊破布條,裸露的肌膚早辨不出原色,嵌著沙石,混著血水,流著膿液,可他的腳步依然不停。

他極度消瘦,幾乎皮包著骨頭,曾經為人驚豔的絕世容貌,已經被風霜掩埋,被冰刃割裂,黑髮盡如雪。

他嗑過礫石地,他淌過了溼泥沼,他爬過稜角參差的山嵴,他滾下過沙丘地,甚至還被飛奔而過的藏羚羊撞倒。

最終他還是爬了起來,繼續往前方的“聖地”嗑行。

“天哪,出,出血了,夫人出血了!”

裝甲車裡的護士突然大叫,驚醒床邊正在打瞌睡的袁若彤,她一蹦而起,急忙抓住輕悠的手腕號脈,回頭看到護士揭開的棉被下,輕悠的褲子上果然浸出一潑紅液。

登時,整個醫療如臨大敵,驚恐無比。

軒轅夫婦也從淺眠中驚醒,兩人依然還有高原反應,且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