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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星,有沒有看見我弟弟?我弟弟不見了!」鳳鳴越過秋星肩膀往外面看。
秋星搖頭笑道:「鳴王這麼纏人,怪不得洛雲頭疼呢。」
「你到底見到他沒有?」
「見到了。」秋星拖長了調子回答,撒嬌地跺了一下腳,「鳴王,人家端著很重的水呢,你還擋著路。」
鳳鳴趕緊把門口給讓開。
秋星進來把水盆放下,才說:「洛雲一早就起來了,他說躺了這麼多天,渾身骨頭都發酸,趁著早晨的涼風走動一下。剛剛我過來的時候,聽見他在樓上說話呢,好像冉青他們也在。」
鳳鳴這才放下心,又問:「對了,我昨晚明明睡地上的,怎麼醒來就躺床上了?」
秋星微愕,忽然噗哧一下,掩著嘴笑著說:「奴婢天剛亮的時候就來過了一次,那時候鳴王還沒醒,和洛雲躺在床上挨著肩睡。洛雲一見奴婢來,就趕緊輕手輕腳起來了。奴婢還問洛雲這是怎麼回事。他說這是鳴王怕冷,半夜自己擠上來的。奴婢還信了他呢。弄了半天,原來他騙人,一定是他不忍心鳴王受凍,趁著鳴王睡著了,偷偷把鳴王抱上了床。」
鳳鳴大樂,「洛雲就是臉皮薄,其實他和我一向相處得好。嗯,我去找他聊聊。」
「再急也要把臉洗了啊。」
鳳鳴被秋星伺候著匆匆洗了一把臉,又漱了口,然後徑直就往樓上走。
在石梯上就聽見了眾人的七嘴八舌。
「唉,如果沒有那場可惡的暴雨,同國軍的三桅船一定完蛋。」
「對啊,沒下雨之前,我們打得多精彩啊!那炸彈飛過去,轟地一爆開,同國的小兔崽子們立即就往海里跳,比龜孫子還聽話。」
「崔洋這次真是立了大功。」
「呵呵,大家自己兄弟,不需要這樣互相吹捧吧。」崔洋爽朗的笑聲哈哈傳來,一下子又收斂了笑聲,嚴肅地說:「對了,和大家再宣告一次,我已經被少主開除出殺手團了,日後請各位兄弟改稱我為炮手團崔團長,這是少主親口封了。嘿,像少主說的,名不正則言不順……」
眾人都是一愣。
片刻後,鬨堂大笑起來。
曲邁往崔洋後腦勺上狠敲了一下,笑罵道:「你這死小子,往常看起來老實,原來也這麼多鬼心眼。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弩炮就像見了親孃一樣,抱著不肯撒手,早就打定了主意想拋棄我們殺手團一干兄弟自立門戶吧?」
崔洋大大慘叫一聲,抱著後腦逃竄。
曲邁還想再敲幾下,被冉青一把攔住,擠眉弄眼地賊笑,「用不著你曲邁出頭。別忘了,洛雲躺了這些日子,正需要活動筋骨。洛雲,來來來,崔洋交給你了,你代表我們一干殺手團的兄弟,好好教訓他一頓。對了,你是想敲他暴慄,還是要踢他屁股?我幫你抓他。」
「洛雲,踢屁股沒多大意思,要留個深刻教訓才好,嗯……對了!不如閹了他如何?」
好幾個人大笑著叫好。
「喂喂!你們這群混蛋也太狠了吧?」崔洋大叫起來,「好歹炮手團也是蕭家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又惹來眾人一陣鬨笑和回嘴。
並非大家都忘記了昨天犧牲在戰場上的兄弟,而是蕭家人對流血早已熟悉,又知道未來艱鉅的另一場大戰在等待自己,更要不斷用各種方法激起鬥志。
而且,大家都知道洛雲近來遇上了一系列慘事。
這群鐵血男兒們不懂婆婆媽媽的溫情安慰,只知道用自己粗線條的方式,讓洛雲振作起來。
不過,這確實讓坐在一旁,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的洛雲心裡好受許多。
在小石房裡像廢物一樣悶了多日,又經歷了舅舅的陣亡,現在走出封閉的環境,重新回到並肩奮戰多年的兄弟們之中,那種暖融融的感覺難以用言語形容。
自己確實不應該再繼續消沉下去。
弟兄們在西岸和同國大軍生死搏鬥時,待在角落裡黯然傷神、消磨生命的自己又算什麼?
「洛雲,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聽說你昨晚和少主兄弟相認了。」
「對啊、對啊,到底怎麼樣?說來聽聽!」
這麼勁爆的八卦題目一丟擲來,頓時轉移了大家對崔洋的注意力,好奇地朝洛雲聚攏。
洛雲被大家的視線集中盯著,淡淡掃了他們一圈,根本無意答話。
「少主有沒有激動到哭啊?」
「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