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腔呼叫詞,還是那般戲謔令人恨得牙癢癢。
鳳鳴渾身一震,熱淚湧上眼睫。
臂彎的力度驀然加強,將鳳鳴裹在自己懷中。
“來,讓我好好抱抱你。”容恬讓人安心的味道將鳳鳴覆蓋個嚴嚴實實。
熱烈地吻了想念得幾乎發瘋的臉蛋好幾遍,再細細品嚐久違的唇瓣,容恬才露出溫柔的笑容:“瘦了好多,臉蛋都凹下去了。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護著你。”語中有是心疼又是感慨。
鳳鳴仍沒有從驚喜中恢復過來,只是睜著黑溜溜的眼睛,一個勁看著容恬。
“怎麼一直看著我?”容恬湊過來,用鼻子輕輕摩挲他的側臉:“難道你已經把我的模樣給忘了?”
“容恬?”鳳鳴痴痴看了半天,才輕輕吐了口氣:“你不是還在裡同嗎?探子剛剛才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
“你不想見我?”
“你……你……”鳳鳴“你”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嘴一癟,居然放聲大哭起來:“你又捉弄我!這個要命的時候你捉弄我!你……”
“鳳鳴,你不要哭。”容恬一把捂住鳳鳴大哭的嘴,急道:“外面情況危急,我怎麼能讓普通的下屬知道自己行蹤,不是有意騙你的。”
鳳鳴一把扯開蓋在自己嘴上的手,還惡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口:“你就是有意的,上次在繁佳捉弄我,把我嚇得幾乎心跳停止,這次你又故技重施。我問你,既然已經到了,為什麼鬼鬼祟祟藏在門後?”
容恬語塞:“那是……那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那是為了看看會把我嚇唬成什麼樣子!”鳳鳴大吼一頓,覺得不解恨,又踢了容恬一腳,轉身坐到床邊生氣。
“鳳鳴,你不要生氣。”容恬走上去,單膝跪在鳳鳴面前,昂頭瞧著他,輕道:“我一路上想著可以見到你,心就猛跳,一個勁的跳。到了這裡,又忽然害怕起來。”
“你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容恬深邃的眼睛,靜靜盯著鳳鳴:“或許越接近你,就越害怕見面時的激動和幸福吧。”
鳳鳴心頭驟暖,喉嚨一窒,再也罵不出來,伸手將容恬拉起來坐到自己身邊。
“想我嗎?”
“無時不想。”容恬讓鳳鳴斜靠在自己身上,嘆道:“幾乎快想瘋了。”
鳳鳴仔細審視,也心疼起來:“還說我,你自己瘦了一圈。都是那個該死的若言,我一定要把他也抓到西雷去,好好關上三年五載,然後逼他出家當和尚。”說起若言,少不免咬牙切齒。
容恬哈哈大笑:“把若言抓到西雷的事,等我們回到西雷後再做商議。不過我已經幫你報了一點點仇。”
“什麼?一點點仇?”
“我用計燒了若言專門用於收藏珍寶的庫房,還在若言面前逃之夭夭,令他大失面子。”
鳳鳴猛然坐起來,失聲道:“你和若言碰面了?在離國都城?天啊,你居然沒有被他剁成肉餅。”
“差點就成了肉醬。”容恬回想當時情況,也有點後怕:“幸虧當時雙方都是無意碰上,若言身邊人馬不多,而且地點在郊外,才可以順利逃脫。”容恬低頭,對鳳鳴沉聲耳語:“鳳鳴,我和若言交手了,還向他討了一點欺負你的利息。”
鳳鳴眼睛一亮,偏頭問:“你把若言打傷了?”
他模樣又俊又俏,容恬看得心癢,張嘴咬住嫩紅的唇瓣,悉心嚐了一番,才呵呵笑道:“他胸部中了一劍,差點無命回王宮。哼,要不是他的近身侍衛撲上來將他拉開一寸,我那劍就要了他的命。”
腦裡忽然有點模糊的東西跳了出來,鳳鳴一時又說不出是什麼,迷茫地看著容恬。
“怎麼了?”
鳳鳴想了許久,抬頭問:“若言武功不差,相遇又在他地頭上,他中你一劍,那你怎麼會完好無損?”
容恬一愣,象驚訝鳳鳴的聰明似的嘆了一聲。
“咳咳,其實……我也不能說完好無損。”容恬輕描淡寫道:“小傷還是有一點的。”
“你受傷了?”鳳鳴驀然跳起來,急道:“哪裡?傷到哪裡?”
“沒有,不就是肋下……”
話音未落,衣裳已經被鳳鳴嗤一聲撕開。
傷口落到眼中,鳳鳴倒抽一口清涼氣。右肋下重重包裹的白色紗布,已經被血水染溼七成,傷口顯然又長又深。
“不要看,過幾天就好。”容恬伸手遮擋鳳鳴顫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