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歌舞登場。
絲竹聲中;綵帶翩翩;十二名侍女赤著潔白的玉足輕盈而入;在廳中圍成一個大圓;五彩帶隨纖細美麗的手臂上下翻滾;極具淳樸濃郁的美態。
蝴蝶一般散開來後;露藏在中央的一個女子;依稀只有十四五歲的光景;臉蛋甜美;慢吟吟;羞答答唱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歌聲悅耳;曲調古樸;吐字異常清晰。
鳳鳴差點「噗嗤」一口荼直噴出來;強自嚥回;結果嗆得刻烈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
容恬放下筷子幫他揉背;關切地問;「怎麼?」
秋藍也趕緊擰了手巾送過來給他擦拭;笑道;「這是鳴王從前在宮裡時說起過的詞;今天沒有那些大樂師在;也沒什麼新鮮的歌可聽;秋星想起了這個;順手用來叫人唱成小曲。本來是想鳴王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嚇了鳴王一跳。」
鳳鳴好不容易歇住了氣;苦笑道;「下次不要再弄這種驚喜行嗎?這樣嗆到很辛苦的。」
一眾侍女圍著正中央唱歌的侍女做出和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烈中流聽她唱到〃思故鄉〃;餘音極為動人幽遠;忍不住又仰頭痛快喝了一杯;讚道;「妙!妙!妙!只有二十五個字;精短之極;卻撩起一片難述於言語的思鄉之情。這首詞在別處未曾聽過;是誰寫的?」
秋藍喜洋洋道;「烈丞相;這是我們鳴王做的呢。」
「哦?」烈中流看向鳳鳴;頗為意外。
鳳鳴手忙腳亂否認道;「不是不是;是別人做的;我只是學過。。。。。。。。不不;是聽過;所以記住了;又告訴給秋藍她們聽。」
「原來如此。」烈中流這才明白過來;沈吟片刻;笑道;「並不是我懷疑鳴王的文才;只是這首詞樸質深沈;內有蕭肅感嘆之意;不是鳴王這個年紀;這種性格作得來的。」
鳳鳴聽他分析得有道理;佩服地點頭;「對;我再活一百年也寫不出這種詞來。不過這個叫李白的詩人很有才華;他寫了很多別的詩;以後有空我讀一點給你聽。」
這時一曲己畢;歌舞還沒有散去;唱歌的侍女又開始唱另一曲;這次換了輕快的調子;「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也是鳳鳴從前念過的詞。
鳳鳴這次早有準備;沒再噴荼;見烈中流目光看過來;擺手低聲道;「這個也不是我寫的;作者是。。。。。」蹙眉想了一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忘了。。。。。。。。」
眾人一邊吃著可口的菜餚;一邊丟看那眾位美貌侍女載歌載舞。烈兒最放得開;吃了幾塊鹿筋;便放了筷子;只是帶著笑自斟自飲;連喝上四五杯;又親自端了一杯;跑去鳳鳴身邊敬他。
鳳鳴原本擔心他今天為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餘浪〃苦惱;現在見他活潑如前;中裡也很高興;順著他的意思喝了一杯。
烈兒還要敬;容恬攔道;「今天新丞相才是主角;你去敬他。」伸出臂膀摟了鳳鳴;不許烈兒再找鳳鳴麻煩。
烈兒被他攔了;也不在乎;笑著誇張行了個禮;「謹尊王命。」用一個宛如舞蹈的姿勢在原地打了個轉;似醉未醉間;回到了烈中流那邊;把酒杯往烈中流嘴裡送。
烈中流天性就愛撩撥美人;見烈兒臉頰微紅;眼絲兒媚似春水;偏又有一股天真可愛之氣;心下歡喜;也不接過來;竟就著他白皙的玉手喝了一整杯。
烈兒讚道;「好;算你有些氣度。」又去再斟;依舊送到烈中流唇邊。
烈中流也不推辭;一氣都喝了。
那酒雖不是宮中佳釀;但後勁卻不小。烈中流一下子連灌了幾杯;臉上也帶了紅雲;偏頭去看廳中正演得熱烈的歌舞。
十二名侍女身上的綵帶看似隨意為之;其實內有乾坤;手肩腰背的顏色搭配;和各人的舞蹈都有相通的地方;所以眾侍女或聚集、或分散、或旋轉;都能展示各種炫目而不凌亂的花般形狀;看起來相當舒服。
烈中流一邊擊桌打著拍子;一邊點頭道;「綵帶翩翩;別出新意。紅、黃、綠、紫、藍;五種不同顏色本不易相融;要是一般人;定配得俗氣。難得這樣搭配出來;各有各的好看;是誰這般本事?」
哈哈!烈兒聽了;拍得雙掌啪啪作響;叫道;「秋月快過來;這裡有人誇你呢!快快快;過來敬誇你的人一杯!」
秋月和秋星從鳳鳴身後溜走;免得留在「敵人」視野之中;但歌舞開始後;就又重新回到客廳;?一邊看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