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致應是,都絕精神大為振奮。
?烈中流又道,'我會晚點啟程,在這裡等待西雷太后大駕光臨,然後奉駕返回東凡,與大王在東凡都城回合。'
?烈兒一拍腦袋,不好意思笑道,'要不是丞相提醒,我差點忘記了太后她老人家正趕過來呢。'
?'所以丞相就是丞相,什麼都想到了。'
?秋月眼睛一溜,正巧看見一直不做聲的衛秋娘坐在那,用清脆的聲音問,'烈夫人也和丞相一起返回東凡麼?'
?衛秋娘見秋月提起自己,便轉頭瞥了眼烈中流。
?烈中流哪裡敢使喚他家娘子,連忙收斂了剛才意氣風發的瀟灑自如,彎下身子笑嘻嘻道,'娘子你要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
?衛秋娘完全不吃他這些死皮賴臉的一套,還是那副冰冷冷的模樣,哼道,'不用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你在就猜到我不會離開越重城。'
?烈中流還是擺出一幅討好的笑臉,'娘子要留在越重城,也沒有什麼不好。就是我在東凡,一定會天天想你。'
?'誰要你想?'衛秋娘給他一個白眼,卻轉過頭,對這千林粗聲粗氣道,'你可得好好守衛我的越重城,要是越重城出了事,不需要敵軍進來,我首先在後面給你捅上一劍。'語氣認真無比,聽不出一絲玩笑。
?千林被她警告的一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知道怎麼應對。
?又見衛秋娘把臉轉回去,瞪了烈中流一眼,'算你聰明,挑的人也算伶俐。哼,我就知道你不按好心,一直窺竊著我們衛家這點傳家之寶。'
?烈中流被她訓了一頓,反而臉上笑容更盛,竟然俯身作躬,央道,'全靠娘子大法慈悲。'
?大家聽他們夫妻對話,越說越不對勁,一個字也聽不懂,正迷惑中,衛秋娘又點了點頭,嘆道,'這個慈悲,不發也不行了。誰讓越重城讓他守了呢?我先祖嘔心瀝血建功立業,威名總不能就此被埋沒。'
?不知為何,烈中流一聽此言,欣喜若狂,衝過去一把抓了千林手腕,口裡道,'恭喜恭喜,快點過來拜見師傅。'
?他看似糊里糊塗,手下力道卻很足,千林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又不敢反抗,身不由己被他抓到了衛秋娘面前,被烈中流按著行了一個大禮。
?'快叫師傅。'
?'啊?丞相,這……'
?'不要羅嗦,快叫快叫。'
?眾人都瞪大眼睛,一臉狐疑,但他們已經知道烈中流的厲害,這位丞相所作的事無論多古怪,一定有其深奧的道理,所以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
?千林被興奮的烈中流抓著手腕拖過去,莫名其妙看著端坐在面前,滿臉高深莫測的衛秋娘。
?'丞相……'
?'快叫啊!'
?烈中流怎麼說也是丞相,也就是他的上司,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烈中流執意要他叫,他也只好遵命,看著衛秋娘,非常困惑地叫了一聲,'師傅。'
衛秋娘不知道是被烈中流趕鴨子上架的野蠻行為逗笑了,還是被千林那一聲語氣古怪的'師傅'逗笑了,反正就是忍不住噗哧一下,唇角揚了起來。
她人雖然總是兇巴巴的,臉上像常年覆了一層冰,長得卻著實不錯,這一笑,如春花從冰雪大地上驟然綻放,看的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也沒見過拜師拜的這樣勉強的。'衛秋娘瞥了烈中流一眼,嘆道,'果然,你一當了這丞相,就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弄給人家了。到了日後,難保不會把我也賣了,給你這個什麼西雷王籌備軍餉去。'
烈中流當然堅決搖頭,'不會!萬萬不會!'
衛秋娘不理會他,鳳目輕轉,視線停在既尷尬又迷惘的千林臉上,矜持道,'你放心,拜我師,絕對不會吃虧。你家丞相看上的不是我衛秋娘的本事,而是先祖留下來的衛氏軍法呢。'
此話一出,全廳眾人具為之一震。
連向來鎮定自若的容恬也不禁動容。
衛秋娘的先祖,不就是那個百年前叱吒風雲的衛潛大將軍麼?
'難道衛大將軍竟有軍法流傳下來?'容恬沉聲問。
'不錯。'
廳中傳來一個沉悶的響聲,原本站在衛秋娘面前的千林,已經雙膝一曲,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虔誠的跪下了。
領兵打仗的將領,誰不將百年前的衛潛大將軍視為自己最崇拜的偶像?
那是消逝在變幻動盪的世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