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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廷服飾扔到一邊,套上又硬又扎人的軍服。

在風雪中小跑著折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達王宮後面的牧場。草早枯死大半,空曠的草地上並無多少積雪,想來是士兵們打掃過了。

鳳鳴趕到的時候,已經聽見士兵們演練的喊聲。天灰濛濛的,太陽尚未露臉,正是應該好好睡覺的時候。

鳳鳴嘆一聲,為他夭折的懶覺哀悼。

軍亭帶著幾個親兵騎馬過來,在鳳鳴面前勒住韁繩:“鳴王遲到了。十三軍中,將領違反軍紀與普通士兵同等處罰,念鳴王今日初犯,又是大王指定參與軍務的貴客,二十記軍鞭先記著。我明日不會再派人去請,從明日起若再遲到,和今天的二十記軍鞭一起處罰,要打四十鞭。鳴王可要小心了,到時候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清早見面就捱了一通訓斥,鳳鳴受了一肚子氣,卻也不能發作,眨眨眼睛,不置可否道:“十三軍佐現在打算去哪?”

“當然是視察操練情況。請鳴王和我一同去,正好也具體聽聽鳴王的練兵制度。”軍亭命身後親兵道:“給鳴王一匹馬。”

身後一名親兵立即下馬,將韁繩遞給鳳鳴,自己和另一名親兵共乘。

鳳鳴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剛剛坐穩,那匹高大的駿馬不知為何緣故,竟猛然長嘶一聲,提起兩個前蹄,人立起來。

軍亭吃了一驚:“鳴王小心!”

鳳鳴的馬術由容恬親自教導,早不是當年那低階身手,感覺身下異樣,立即緊握韁繩輕盈挺腰,就著馬勢翻身落馬,乾脆利落,姿勢優美。背脊剛著地,驟然發現兩隻馬蹄在自己上方,耳邊傳來軍亭的驚呼:“快閃!”

鳳鳴就地一滾,避過足可以踏出人腸子來的馬蹄,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這邊,親兵們早已擁上,制服駿馬。

鳳鳴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胸口:“好險,多謝十三軍佐出言提醒。”

連軍亭也稍微有點驚訝於鳳鳴的身手,點頭道:“鳴王沒事就好,我受家父嚴令,要好好保護鳴王安全,不料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情。”眉間忽然掠過一絲懷疑,別過臉命令各位親兵道:“你們都退開。”

她親自下馬,圍著剛剛發狂的馬匹繞了一圈,忽然將秀氣的眉深深蹙起,向前將手伸入馬鞍與馬皮的中間,凝神摸了半晌,似乎抓到什麼,將手縮了回來。

軍亭握手成拳,緩緩開啟,掌心中赫然是一塊尖銳的石子,已經隱隱帶了血跡。鳳鳴坐上馬背時,馬鞍壓力加大,這個刺痛了馬匹,馬匹才會忽然發狂。

軍亭目視親兵們,臉上帶了怒氣,喝道:“這是什麼?”

幾名親兵都低頭不語,一人狠狠瞅了鳳鳴一眼,正是剛才將馬匹讓給鳳鳴的人。

“在馬鞍裡放石子暗算騎馬的人,這是軍家的行徑嗎?荒謬!”軍青將石子狠狠往地上一扔,當即叫來負責掌刑的軍士:“軍曉受四十軍鞭,其他人每人二十軍鞭,立即執行。”

刑罰當場進行,並不需要到特殊的地方去。軍士們拿來染著暗黑血跡的軍鞭,命各位親兵跪下受刑。

親兵們並不畏怯,自動把軍服脫了,露出精練的脊背,等著鞭子下來。

鳳鳴最怕這種場面,比親兵們更緊張,不由看向軍亭:“十三軍佐,其實我也沒什麼事……”

“替受罰的人求情,與受刑者同罪。鳴王最好想清楚才開口。”軍亭淡淡掃他一眼。

這也行?鳳鳴目瞪口呆,咕嚕一聲,把話吞回肚子裡。

最先捱打的是那個名叫軍曉的親兵,石頭九成也是他將韁繩交給鳳鳴時候偷偷在馬鞍裡放置的。

軍士下鞭極重,看不出絲毫留情,鞭子在空中咻一聲,準確落在脊背上,帶起一道血花。那軍曉很硬氣,咬牙不吭一聲。

打了十數下,脊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受刑人仍挺直脊樑跪著,鳳鳴已看得膽戰心驚,搖搖欲墜。

咻!又一鞭。血珠濺到周圍白皚皚的積雪上,分外鮮豔。

咻!又是一鞭,鳳鳴手上微有異感,低頭一看,一滴鮮紅沾在肌膚上。

鳳鳴心臟猛跳,忍不住喝道:“停!”喝止揮鞭的軍士,轉向軍亭道:“姓軍的,你還講不講人權?”

軍亭奇道:“何謂人權?”

鳳鳴語塞,在這種沒有開化,會把青春少女送去當祭品,其家人還覺得無比榮幸的時代講人權,那和豬頭討論人體DNA一樣荒謬。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講人權,總得講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