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老師的,自然希望學生能學有所成、前程似錦,這才顯得出老師的栽培有方,不過表面上還是要罵兩句的:“莫要胡誇,免得嬌縱了他,傲了他的性子,最終惹出禍事來。”
“有希夾在旁看著,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文彥博笑道。
“那倒也是。”何涉撫須微笑,其實早在得知范仲淹赴任杭州之時,他就第一時間寫了書信寫范仲淹,讓其代他管教楚質,如今看來成效顯著,在他看來。楚質之所至能做出這麼多實事,無非都是范仲淹的有意提攜而已。
當然,也不可否認自己這個弟子還是有些能力的,何涉樂滋滋的尋思,說道:“那摺子呈官家聖覽後,可批了?”
文彥博微微點頭,又輕輕搖頭道,讓何涉弄不明白,不由皺眉問道:“你這是何意?”
“官家讓政事堂商討,自然分成兩部分意見,一是贊成,一是反對。”文彥博說道:“最後官家聖裁決定同意治理杭州西湖,不過如今國庫也不充裕,而且前不久才撥下濟災錢糧,所以”
“所以只肯給度蝶是吧。”何涉說道,也沒有氣憤的意思,畢竟朝廷國庫是什麼樣子他心裡也清楚,只是詢問:“不知官家許了多少道?如今市面度樓價格為二十多貫,但是私下可賣百餘貫,而治湖可不能省錢,起碼要三五百道吧。”
“三五百?”文彥博苦笑搖頭:“商議的時候,三司使張堯佐進諫,而今僧尼之數過多,不納賦稅,且不事生產,於國無利,應該加以限制,官家聞諫採信,雖然贊同希文治理西湖,卻不準備撥許度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既然如此,那治湖錢糧從何而來。”何涉氣急敗壞說道。也難怪他會怒火中燒,畢竟西湖治理好了,不僅有楚質的功勞,說不定還能以此為契機召范仲淹回朝任職,然而張堯佐等人也不是笨蛋,自然不會輕易給他們這個機會。
“話雖如此,但他所言冠冕堂皇,我們一時也駁回不得。”文彥博也有些鬱悶,明知道對方有私心,可是人家言論卻為國為民,不好開口表示反對啊。
難道說朝廷準備不給分毫錢糧,卻讓希文治湖不成。”何涉不滿說道。
“自然不是。”文彥博苦笑了下,說道:“張堯佐的意思是,希文大可擷取今年杭州之夏稅作為治湖之需。”
“荒謬,今年杭州夏稅不是已經轉運至京了嗎,哪裡還有。”何涉開始拍桌子,
“只是轉運了其中糧稅部分,還有其他雜稅。”文彥博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誰不知道杭州乾旱才稍微緩解,百姓生活艱辛,朝廷已經減免其今年賦稅,除非橫徵暴斂,不然別想收足治湖的錢糧。
而張堯佐等人恐怕最樂於見到這個情形,雖然知道範仲淹不可能這樣做,但還是抱著只一絲希望,只願有機會參范仲淹一本。
小人。”知其用心險惡。何涉恨得咬牙切齒,連忙問道:“那官家意下如何?”
“我與叔平幾人勸諫不已,可惜官家最終還是同意了。”文彥博嘆氣說道,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就是由於他們的勸進,才促使皇帝下定決心吧。
“官家”糊塗。”何涉沉默半響,突然站了起來說道:“不行,老夫要入宮請官家收回成命。”
“不可。”文彥博連忙上前阻攔說道:“莫忘了我剛才之言,……朋黨。”
何涉聞言,步伐頓時僵滯。無奈撫腕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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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改行了
”來。杭州又下了幾聲雨水。夭氣變得清涼舒爽,微永訃手。縣衙後院幾株丹桂飄香四溢,讓人一陣心曠神怡。
自從將開西湖折狀上呈之後。事情並未如楚質所想。他會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反而多了幾分空閒,因為前期的籌備工作都由范仲淹接手過去,或許真如他意料的一樣,有了事情忙碌,分散了注意力,范仲淹身體雖然尚未全愈,但是乍看之下,面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渾然沒有了之前的暮氣。
所以說,有些人天生就是清閒不下來的,習慣了忙碌,反而得過很充實,反之則容易閒出毛病來,這可是經驗之談。
初兒似乎也是這種性子,在院中素手煎茶之時,柔柔地喚了聲:
美人的聲音總是那麼悅耳動聽,楚質心情一陣舒暢,微笑問道:“怎麼了?”
“你前些時候說的那個作坊。準備什麼時候開拜nbsp;nbsp;”初兒甜美笑道:“在別的事情上,我幫不上公子什麼忙,但核對下賬簿還是可以的。”
這只是謙虛之言。實際上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