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兒出閣如此快?”趙禎驚訝了下,:笑說道:“似乎有些等不急了,怕是妝束還未畫好吧。”
“陛下英明,可人家男方卻不介意,認妝束未畫盡才佳,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臺春色。”宋祁笑嘻嘻說道。
“留取眉淺處。畫章臺春色。”吟誦幾遍。只覺意境動人禎連忙問道:“這可是催妝詞。全篇是何?”
“喜氣擁門闌。光動綺羅香陌……。不須脂粉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臺春色。”宋祁搖頭晃腦吟誦。輕笑說道:“有此催妝詞是陛下嫁女。是否予以出閣?”
“予之。予之。”趙禎大笑道:“就算朕不允。公主也思去啦。”
“陛下所言極是。”宋祁連連點頭笑了起來。
“此詞是何人所作?才情巧思。卻不輸宋卿。”趙禎問道。怎麼說也是皇帝。對於自己治下地人才。總要表示下關注碼能博個禮賢下士地名聲。只要是心性正常地皇帝。都希望自己能在青史上留下美譽。而不是惡名。
“並非臣自傲。若論詩才天下間能與臣比肩地。以前只有歐陽永叔一人如今卻多了個楚景純。”宋祁搖頭嘆氣道:“最讓人氣憤地是。這小子還很年輕幾十年之後。世人只會記得小楚地才情忘記小宋是誰了。”
“宋卿平時可不會這麼輕易服人的,這個楚質居然能得你如此讚賞?”趙禎語氣之中有一絲驚奇不定,不過聽他話裡的含義,顯然也知道有楚質這個人。
“若是全聽信臣之言,陛下或許覺得有失公允。”宋祁微笑道:“那何不召見之。”
古代皇帝不會輕易召見平民百姓的,如果真有必要,為了顧及身份,一般會賜予被召見之人一官半職,以示皇帝的尊貴。
趙禎似有意動之色,猶豫片刻,心中還是有顧慮的,這種事情並非沒有先倒,只不過在召見的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御史官員的進諫,每次都是不勝其煩,仔細尋思後,趙禎最終還是否決了宋祁的提議。
“陛下可是顧及臺諫有異議?”宋祁直截了當說道,見趙禎點頭承認後,也不覺得奇怪,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如果是在明清兩朝,世人一定會覺得非常驚訝,皇帝居然會怕臣子,真是可笑之極。
可這是宋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並非一句戲言,皇帝故然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是想要行使這些權力,卻要得到朝臣們的認同,不然會被耿直計程車大夫們指著鼻子大罵,直接抗旨不遵,皇帝本人也不敢生氣,唾沫飛到臉上也只能忍了,所以說要論起虛心聽諫這點,宋朝的皇帝簡直就是歷代皇帝的楷模。
“其實陛下可以名正言順召見楚質的。”宋祁微笑道。
“何出此言?莫非他在太學國子監修學?”趙禎迷惑猜測起來,畢竟是皇帝,每日要處理繁多的政務,能偶爾聽說有楚質這個人已經非常難得,自然不可能時時注意。
“陛
沒有留意?”宋祁驚訝不已,輕笑道:“殿試名策中他的名字嗎。”
“殿試?”趙禎這回是真的驚訝了,前些時候才聽說是個小秀才,怎麼樣轉眼間就成了貢士了。
“臣可不敢欺君,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尋殿試名策來一觀。”宋祁笑道:“或者取其考卷仔細閱之。”
“宋卿之言,朕豈能不信,名策考卷就不必看了。”趙禎輕聲道,眼睛之中,似有一絲明瞭的笑意,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雖不說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但是有時候也能猜測出臣子的心思來,所謂君臣相知,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宋祁也沒有再多言,而是非常識趣的告退而去。
“這個小宋,居然也學人家說起人情來了。
”趙禎輕微一笑,:然不會把些許小事放在心上,也沒有聽信宋祁之言,取楚質殿試的考卷來看,而是俯身繼續批閱奏摺。
過了不久,一個面白無鬚青年內侍捧著一碗茶湯,小心翼翼走了進來,悄無聲息的將茶湯擱放在龍案上,輕聲行禮道:“陛下,茶湯來了。”
趙禎輕輕頭,隨手取起杯子抿了口清香的茶湯,只覺精神為之一振。
“陛下還有許多奏摺要批閱,怕是要子才得以就寢,要不讓門下取些夜膳來?”青年內侍輕聲說道。
趙禎猶豫了下,尋思片刻,輕輕搖頭道:“宮禁每有取索,外間便為定製,各司監終日忙碌,夜裡還是讓他們安心休息吧。”
“陛下厚,門下敬之。”青年內侍恭敬說道。
阿諛奉承的話聽了,但趙禎還是覺得很舒服,微微一笑,心中忽然一動,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