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化演出方式,對外售票,在其內部,一面建有表演用的高出地面的戲臺,戲臺上設有樂床,側面是從裡往外逐層加高的觀眾席,叫腰棚,其中正對戲臺而位置較高的看臺又叫神樓,相當於現代的高階雅座,最上等的座位叫青龍頭。
楚質不笨,雖然身上有錢,但也不打算坐在耀眼位置讓人辨認,掏出幾個銅板,遞給看門夥計。十分自然的掀簾而入,卻見整個腰棚之內的座位已經被佔滿,還有幾人零散的站在旁邊,戲臺上幾個衣著華麗的伎人在表演,百多名觀眾不時發出陣陣喝彩。
聽了幾句臺詞,楚質可以確認,臺上表演的正是當初在汴京赴瓊林宴時觀看過的雜劇,現在女伎人口中唱的那首曲子還是自己當日信手寫的,藝術果然是無國界的,這麼快就流傳到杭州了。
只不過怎麼沒人付自己版權費,楚質理直氣壯的尋思。渾然沒有想過,自己“寫”了那麼多詩詞,也沒支付過人家半文錢。
身在勾欄之內,眼睛看著戲臺上,然而楚質神思恍惚,思緒飄飛,十分懷念在東京時候的逍遙日子,灑脫張揚的好友高士林,面冷心熱的弟弟楚孫,還有善解人意的,,
“大人,大人”
聲音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彷彿有人在呼喚自己,楚質眼睛眨了幾下,思緒漸漸迴歸現實,定神一看,卻見身前多了兩張燦爛笑臉,感覺很眼熟,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兩人是誰了。
“扛民陳明、陳定見過大人。
兩人見到楚質回過神來,連忙行禮道。
陳明、陳定?記起來了。不就是當日鬧著要分家產的那兩兄弟,初來上任時審理的案子,楚質自然有印象,稍微回憶就對上了號。
“原來是你們陳家兄弟。”楚質微笑,微微拱了下手:“最近如何,可還有矛盾需要本官主持公道。”
“在大人的教誨下。我兄弟二人幡然悔悟,已和好如初,不敢再煩勞大人。”陳氏兄弟訕訕笑道,卻有幾分感激之情。
“你們明白就好,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又云家和萬事興,”出於本職。楚質滴滴不絕的教育起來,陳氏兄弟當然認真聆聽,連連點頭稱是。
過了片刻,待楚質的話告一段落,陳明才試探問道:“卻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是為了何事?”
哦,突然想起自己還在微服私訪中,幸好觀眾的注意力還在看臺上,沒有留意這裡的動靜,楚質訕然撫了下鼻子,輕聲道:“今日本官微服體察民情,你們不可張揚。”
宋代時候,百姓對於官員的態度,還沒有明清時候那樣敬畏,況且楚質的官聲不錯,陳氏兄弟也不會往壞處想,反而覺得楚質的確是個盡職好官,自然是連忙答應。
見到兩人唯唯諾諾的模樣,楚質也擔心他們在言行中會洩露天機,提醒兩人天氣炎暑,要留意疫病萌發之後,就準備離去。
“大人,慢走。”這可不是客氣的話,而是挽留,陳氏兄弟兩人快步擋在了楚質前面,誠懇說道:“大人對我兄弟二人恩同再造,卻未能報之,今日有緣在這裡遇上大人,且時已近午,自當略備薄酒款待,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楚質的耳根子一向很軟,而且陳氏兄弟盛情相邀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考慮了下,楚質也就順勢答應了。
在陳氏兄弟的引請下,經過戲棚的通道,楚質來到勾欄的後臺,看得出來,陳氏兄弟在戲班也有一定的地位,後臺內的伎人見到他們引著外人進來,也沒人上前攔阻,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心中猜測眼前的翩翩少年是何許人也。
與外面寬敞的戲棚不同。勾欄內部卻另有乾坤,十幾間房接連在一起,中間是幢精緻的二層小樓,樓前花草點綴其中,顯得有些清雅。
當然,陳氏兄弟也沒引楚質向小樓走去,而是將其請入小樓旁的房間內,上了壺茶,隨後陳定就忙開了,畢竟是臨時起意宴清楚質,一點準備也沒有,當然要去殺雞,買魚,備酒,本來陳明還在房裡陪楚質聊天的,但走過了半響。陳定久不見歸,自然坐不下去了,告了聲罪,也出去探個究竟。
一個人在房裡坐了幾分鐘,楚質感覺有些無聊,索性走出房門,在小樓前的花草叢中隨意散步。尋思著是不是借陳氏兄弟兩人不在的機會就此離去,下一秒,這個念頭頓時了無痕跡,且似是夢中。
只見小樓二層的扶攔上。有個熟悉的身影,頭戴一隻式樣別緻的銀絲雲髻兒,上穿一件乳白色的絲棉直掇,一身江南小家碧玉式的打扮簡潔而明快,襯得她嬌顏如玉,青澀中自有一股我見猶伶的氣質,雙瞳剪水看向楚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