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連串的動作熟練無比,可謂一氣呵成。他對著刀疤男道:“大哥,我們走吧。”
刀疤男卻不動,一雙眼睛在藍曉臉上掃來掃去。嘴角輕佻地一翹,淫邪笑道:“這娘兒們長得真是正點啊!”
聽見他的話,周圍幾個人也都湊近了幾步,臉上不約而同顯出猥瑣的笑:“大哥好眼光,瞧這面板白的,簡直就是天生的騷貨!”
“這樣正點的妞現在可不多見了……”
藍曉皺起眉頭,不由怒火中燒。
刀疤男一見,頓時唾罵出聲:“皺什麼眉頭,還敢不樂意啊,老子今天就要了你!”說罷伸出手,粗暴地摸向藍曉的胸口。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刀疤男的手還未觸及藍曉的衣服,藍曉已經迅速地側過身,抬起一腳踢向了刀疤男。刀疤男慘叫一聲,彎腰捂著下體不住地跳腳。站住一旁的六個古惑仔呆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將刀疤臉扶了起來。
刀疤男狼狽不堪地對手下喊:“給我一起上,把這臭娘兒們往死裡操!”
藍曉面冷如霜,抬手抓住一個率先衝過來的古惑仔,用肩膀抵住,帶力一掀,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古惑仔仰面倒在了地上,發出“哎呦”一聲。剩下幾個人的動作立刻慢了下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美女竟是個練家子的。
刀疤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要去拉藍曉,藍曉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讓六個古惑仔腦子都是“嗡”的一下,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們哪裡知道藍曉從小習過武,一般來講,只要對手不是殭屍一類的怪物,她都能對付。連身強體壯的申明浩都曾吃過虧。
藍曉冷冷地看了幾個人一眼,轉身就走。一把雪亮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藍曉一感受到那鋼鐵壓住脖子冰冷的感覺,立刻身體僵直。
刀疤男喘息著,嘴裡罵罵咧咧:“他媽的,竟敢戲弄老子!”
藍曉心中懊惱,真不該如此大意。
刺眼的車燈照射過來,一輛車飛速行駛過來,徑直撞向了刀疤男,飛出去的刀疤臉連呻吟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藍曉身邊,駕駛座另一邊的車門無聲地開啟來。
“小姐請上車。”平平板板的聲音,聽在耳中是異常的僵硬。
藍曉驚訝地看著這輛突然出現的轎車,心中疑惑不已,再一抬眼,便看見了車頂閃爍著的計程車標識。藍曉來不及考慮更多,身後的古惑仔已經跟了上來,她一矮身鑽進了車內。古惑仔們用粗話咒罵著,追打著車窗,其中一個甚至踢了車門一腳。
“請問小姐要去哪裡?”
司機彬彬有禮,好像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反應過來的藍曉說道:“XX路,XX小區。”深夜出來工作的司機,大概早已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吧。
計程車平穩地行駛起來,藍曉的思緒漸漸平定下來。看著窗外不斷飛掠的景物,藍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有黑色的計程車嗎?計程車有紅色的,有藍色的,甚至有綠色的,但是,有黑色的嗎?
車突然停住,藍曉猛然扭過頭盯著那個司機。
司機大約三十上下的年紀,嘴唇很紅,紅得呈現一種暗色。臉卻是異乎尋常的白,像是刷了一層厚厚的粉,稍不注意就會抖落下粉渣般。
“到了。”
藍曉這時才發現,這位司機的嗓音十分粗啞,似乎遭受過嚴重的破壞,連說出的話語都好像是被硬生生割裂開來一樣。她向車前看去,XX小區的大門就在十幾步遠的地方。她甚至可以看見陳伯晃動的身影。車門無聲無息地滑開,藍曉本來靠在車門上的身體不可遏止地向外跌去。
一隻手及時地拉住了她,藍曉再次坐回椅上,她低頭看向抓住自己的手,枯瘦如柴,在月光下,慘白慘白。
這雙手死死地按住她,冰涼的,沒有一點兒溫度。和白夜的冰冷不同,這雙手僵硬無比,好似沒有生命力,給人的感覺極端不舒服。而白夜,從來都是冰冷的溫柔。
司機緩緩轉過頭,他的脖子也是僵硬的,每轉一下似乎都極其費力。當他終於將那張臉轉向藍曉時,竟然還帶了一絲笑。那張奇異的臉孔上,竟長著一雙風情無限的眼睛,眼波流轉間,是致命的魅惑。
古怪而詭異。
藍曉在一瞬間產生一種感覺,她成了小時候常看的恐怖電影的主角。
“請你記住我……”司機說,聲音僵直古怪,美到極致的雙眸盯著藍曉,眼底深處,有一抹極易被人忽視的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