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過分了,更何況,他薛某人如今的曠工惡習,也可以說是在這位蘇主任的一步步放縱下養成的,若非這位心中嫌他薛某人能惹事,巴不得他不來上班,也不會有今日。
而如今,蘇曉嵐陡然翻臉不認人,若說沒有其中沒有隱情,打死薛老三也不信。
此刻,他第一反應,便是往那位身上想,因為他在明珠真正得罪狠了的大佬,也就那位一人,畢竟劉國平雖然級別也高,但要使動蘇曉嵐來為難他薛某人,恐怕還不夠份量。
可這念頭方冒出來,又被薛老三掐死了,因為蘇曉嵐除了是主持辦公廳日常事務的常務副廳長外,她還是對口市委三號大佬、副書記陳道林的副秘書長。據薛向所知,陳書記和那位似乎不和,當然,他有此判定,這也非是偏信傳言,因為以明珠汪書記要退二線的大的政治環境,那位和陳書記,能合得來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畢竟彼此處在爭競的位置上。
“既然如此,恐怕蘇曉嵐衝自己發飆,恐怕還真和那位無關。”
就在薛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蘇主任的另一番叱責,勾住了薛老三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薛向同志家世不凡,條件優越,但請別在我面前擺優越,更別在工作面前擺優越,是,你馬上要進中央黨校進修了,但也別把辮子翹到天上,你一天沒走,就一天是辦公廳的工作人員,每天按時上下班,是你應盡的職責……”
蘇曉嵐說到“中央黨校”四字的時候,嗓門陡然拔高,面色潮紅,盯著薛老三的眼睛,甚至都在泛藍光。
可也是這“中央黨校”這四字,讓薛老三窺破了問題的關鍵。
道理很簡單,他薛某人雖然打定主意不會去中央黨校進修,可蘇曉嵐不知道啊!
這不,自打傳出他薛老三要去中央黨校進修的訊息後,辦公廳內部可是一片譁然,這段時間,他薛老三都因為這個名義,給敲詐出了不少桌酒席了。
而此刻,看蘇曉嵐的憤怒程度,薛老三幾乎猜到,弄不好就是他薛某人這次黨校進修名額,就是搶了這位蘇主任的,要不然,她何至於一改往日面目,兇狠得宛若母狼。
要說薛老三的腦子真是沒得說,不錯,他此刻思忖出的答案,還真就是標準答案。
這位蘇主任發飆,還真就是因為他薛老三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乳酪。
說到進中央黨校進修,薛老三這種得天獨厚之輩不看在眼裡,但對蘇曉嵐這種正廳級幹部,卻是無比希冀的。
因為官兒當到正廳以上,每上半步,那都是千難萬難,而若是能在正廳級的位子上進中央黨校渡一層金,再跨這半步的可能性就大得多。這不,中央黨校才重開不久,就有人統計過,進黨校進修的廳幹,提拔機率竟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
再者,官場上升遷,也講究卡時卡位,聽來複雜,其實簡單,這卡時,無非是說,你早一年升上去,就比晚一年升上去的,多一年資歷,多一份再升的優勢;而這卡位,就更是重中之重,幾乎關係到一個官員的整個仕途道路的成敗,比如,兩位省委省委,一位副省長,一位省委秘書長,排位皆在常委中墊底,若這時,常委會空出了排位第三的省委副書記,和權柄極重排名也相當靠前的紀委書記,這時,副省長和省委秘書長同時升遷,一位佔據了排位第三的省委副書記,一位佔據了紀委書記。
此番升遷,看似兩位進步的步伐差不多,而實則,相差極大,搶佔省委副書記的那位便算卡位成功。
因為在下一次的升遷中,省委副書記天然排在紀委書記之前,他極有可能一步轉正為省長或正印省委書記,一舉金鱗化龍,完成仕途的質變性飛躍。
這便是所謂的,一步慢,步步慢。
如今對蘇曉嵐而言,情況也差不多如此,她今年已然年近五十,這個年紀這個級別,再加上又是罕見的女性領導幹部,上升空間仍算極大。
若是此次她成功到中央黨校鍍金,就等於開啟了未來的上升通道,反之,則極可能徹底泯然眾矣,沉淪宦海。
也正因為一得一失,便是一天堂一地獄的差別,所以蘇曉嵐才會極度失落和憤怒,幾致失態。
畢竟領導也是人,頂多城府較常人深些,隱忍的本領較常人強些,可一旦憤怒超過極限,那也會如常人一般發飆的。
況且,蘇曉嵐能爭取此次進補中央黨校的機會,實在是費了遠超常人的心力和精力。因為嚴格算來,蘇曉嵐的情況,也在特殊之列,她雖是廳幹,卻非主政一方的地委書記、專員,按中央黨校的標準靠,如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