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想知道啦。”雙手在他懷中一撐,就要離開。
長天攬住她往回帶,輕撫著她的細腰柔聲勸誘:“換一個條件如何?”
他一放軟了聲調,她往往就要投降,不過這一回她咬牙頂住了,仍然堅持道:“不行!就要這個!”見他臉上還有不豫之色,氣鼓鼓道,“橫豎你又沒有損失!”這男人好生矯情,他又不吃虧!
非常時期,她需要被安撫。他輕輕咳了一聲,著實有幾分鬱悶,卻也只能道:“好吧,快說。”
她頓時眉開眼笑,在他面頰上吧嘰一聲親了一口,這才細聲道:“日後你再對我霸道無禮,我便走得遠遠地讓你再尋不著就是。”
長天一下子沉下臉色:“你當真這般想的?”
她輕哼道:“自然是了……你既待我如同下人。我自然要跑的!”
他啼笑皆非:“我何時待你如同下人了?”
她一下子板起了臉:“要打便打,要罵便罵,那可不是對待下人?”
她果然還在記仇。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他無奈嘆氣。
寧小閒微嘟著嘴道:“你宗務繁忙,看得住我麼?除非你將我也扔進神魔獄裡……”話未說完,就咬著了自己舌頭。
她在向他建議,將自己囚禁起來麼?寧小閒,你好樣兒的。
神魔獄現在的確在他手裡,並且依這監獄器靈的尿性。開門戒指在誰手裡。它就聽誰的話,只有長天是例外。她只是“前任”主人,器靈不知道還認不認得她。
果然長天俊眉一揚。金眸中露出了玩味之色:“是了,怎麼將它給忘了?”見她滿面戒備地望著自己,他忍不住笑道:“莫怕,我今後剋制些兒便是。”他的目的,不是將她駭跑。
“才剋制些兒?”她瞪大了眼,“誒,你作什麼?”這人抱起她大步就往房裡走:
“你都要我剋制些兒了。我總該拿些獎勵吧?”
危機當頭,她眼珠子轉個不停:“你不是要動身去赤鬼山?”
他哪有那麼好打發,逮住她兩手反剪在身後,俯首就來咬她耳朵:“不急。那山又不會長腳跑掉,我們先忙我們的。乖,腿別夾這般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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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
夜梟在矮樹梢上咕嚕嚕一聲叫喚。聲音拉長得像淒厲的貓叫。
這一聲叫喚也將秋娘從昏迷中喚醒。她甫一睜眼。就感覺有水珠子滴落眸中,帶來微微的刺痛感。激得她眼睛一閉。
哪裡來的水?她懵懵懂懂伸手摸了一把,下意識地放到眼前一瞧——
月光雖然微弱,卻還能勉強照見,這哪裡是水?分明就是紅豔豔的血漬!
她一個激凌,神智總算清醒了,以肘撐地想要站起來,結果唉呀一聲又癱回了地面上——她這才感覺到身體傳來四分五裂的疼痛,像是剛剛被馬車碾過一般。
對了,馬車!這裡附近的山道被稱為鬼牙路,特別崎嶇,她記得自己和丈夫乘坐牛車趕路,結果車翻人倒,她被甩出了好遠好遠,隨後就人事不知了。
官人呢,官人在哪裡?她艱難地抬頭張望,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淺淺的水溝裡。初春時節,溝裡的水早凍住了,她摔下來,紮了一身的冰凌子,卻沒有摔死。
“官人,官人!”她高聲呼喚,焦急而尖細的聲音在夜空中傳出去很遠。
夜梟似乎也不叫了。附近一下子靜得嚇人。
官人沒有回話。
她得去找他。秋娘喘了幾口氣,才慢慢翻身坐起來,強忍疼痛活動了一下手腳。
還好,除了手臂、脖子和臉上被嚴重擦傷之外,似乎沒有摔斷骨頭,也沒甚明顯的內傷呢。她仰頭打量了一下,溝底離地面快一丈高了。她從疾奔的車上摔進溝底,居然都沒扭斷脖子嗎?真是老天保佑,可是官人會不會像自己這般幸運呢?
一想起這個,她心中焦急,身上也似乎有了力氣,居然蹣跚走到溝邊,手腳並用打算爬上去。
這條水溝大概冬天的時候就進入了枯水期,溝壁卻是結了冰的,滑不溜手,她試了幾次都攀不上去。秋娘急得左顧右盼,在溝底發現一根硬木棍,於是拿它來捅冰——可別說,這一招還真好用,大概是她情急之下力氣也大增,硬砸了幾下,冰層破開,露出底下盤根錯結的老樹根來。
一刻鐘之後,她終於成功爬了上來,舉目四望,卻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一片茫茫冰原,地上的雪反射著月亮的微光,所以她能看出去很遠,也看得出至少在視野所及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