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連滿屋子精蟲入腦的直男都罵聲一片。方睿出言不遜:“這女的除了一身肉皮,實在沒別的有用”。齊飛一直一聲不出,忽然高呼:“我可以用‘夾逼’定理證明這個女的弱智”。夾逼定理是高等數學裡的一個定理,大意是如果X》Y》Z,而X和Z都收斂於A,則Y也必定收斂於A,大家都學過。齊飛用在這裡,滿屋皆笑。
那天打牌,齊飛的嘴巴也一直不閒。打著打著,他高呼:“我要緊逼了”,說著啪地打出一張大牌,得意地看著高悅。緊逼是橋牌的一個手段,大概相當於八十分裡的強行掉主。高悅陷入兩難,長考著沒法決定怎麼出牌。齊飛更得意了,嘴裡唱起來:“我要緊‘逼’、緊‘逼’、緊‘逼’”,重音放在“逼”字上。大家都笑了。高悅沒好氣地回嘴:“你逼在哪呢?居然還有這個功能,要去學校申請給你單開個宿舍”。
明月如詩
去夜餐食堂吃夜宵的時候,高悅和齊飛買了飯單獨出來。高悅問齊飛:“去網咖還是去教室”。齊飛想都不想:“大教室”。
他們說的大教室,是教學樓頂層的畫圖教室,機械系的人作圖用的。因為作圖逐漸計算機化,用老式作圖板的機會很少,這個教室一年有三百多天是鎖著的。高悅老早就發現後門的玻璃缺了一塊,如果翻進去一個人,可以輕易把門從裡面開啟。到了晚上,這是絕對安全的一個地方。外面漆黑的走廊裡即使時不時有一兩對野鴛鴦打嘴戰,誰也不知道鎖門的教室裡會有對鴛鴛。
十幾層教學樓的最高層,離月亮很近。高悅和齊飛面對面坐再一張很大的繪圖桌兩側。教室相當空曠,他們怕引人注意,只開了一角的燈,坐在黑暗的另一角。晚風從高樓開著的窗子吹進來,非常涼爽。高悅拿飯盒打了點冷麵,兩份太多,他就打了一份,頭湊在一齊一會吃個精光。
吃完了,齊飛抱怨:“麵條又漲價了”。高悅交錢的時候沒注意價錢,問:“多少錢”?齊飛往後一靠,兩隻腳搭在桌子上,對著高悅的鼻子晃,說:“sin除以x,加arctan ,x趨於無窮”。高悅笑道:“你知道我比你笨一點點,數學忘光了,直接說吧”。齊飛得意地說:“叫聲好聽的”。高悅繞過桌子,跟他並肩坐下,腳也翹老高,把椅子斜起來晃啊晃,說:“咱倆誰跟誰啊。告訴我吧”。齊飛堅持:“不行”。
高悅笑了兩聲,不再理睬這個話題,抬頭看天上的月亮。淡雲追月,普照大地,潤物無聲,公平無比。高悅知道,月球土壤超過六成的成分是玻璃,所以理論上,月亮是一個巨大的、球形的玻璃鏡子,在清冷的天空寂寞地反光。地球上所有的悲歡離合,在每一個瞬間都可以對著這面鏡子看到,只不過個人太渺小了,小到看不見。
齊飛也看了一會月亮,笑著轉過頭來對高悅說:“又寫詩呢”?高悅大言不慚地點頭:“馬上絕世名句就出來了”。齊飛道:“說出來我批評批評”。高悅道:“東西不能逼太快,好比消化的東西出來太快,叫拉稀”。齊飛大笑:“好惡心”,又說:“就算是正常出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過了一會,齊飛又說:“跟你在一起我還真長學問,我也覺得月亮仔細看,真的越看越好看”。高悅接話:“怎麼說”?齊飛說:“真簡單啊,就是一個簡單的球形,但是很好看。以前我學數學,覺得公式越複雜越美,現在想起來,其實短的公式也很簡潔”。高悅誇獎他:“你正在往詩人這個偉大的領域發展”。
齊飛笑笑,靠在椅子背上,說:“也不好,我詩情上來,本來硬的,現在軟了”。高悅扒過來,低聲說:“這你就不懂了,有種詩叫淫詩”,說著用手去□。齊飛說:“吟詩要用嘴的”。高悅罵:“你沒洗澡,休想”,又罵:“你怎麼這麼偷懶,一動不動的”。齊飛說:“我做詩不如你嘛”。
減肥(上)
齊飛長得清秀,不算很瘦,但是絕對不胖。他的下腹、屁股上有一點嬰兒肥,屁股很光滑,高悅非常喜歡,看不夠、摸不夠。有時候高悅看齊飛穿著衣服,想起他衣服下的身體,走大路上都會衝動。大概高悅反覆提及“嬰兒肥”刺激到齊飛,一天,他坐在高悅的上鋪上,腿搭在床側的欄杆,腳在半空晃,忽然捏著在欄杆上擠壓得有點顯粗的大腿說:“從今天起,我要減肥”。
高悅很好笑:“你抽風啊,這不是很好嗎”?齊飛低頭,捏著自己的小肚子,說:“你看這裡,肉都打褶了”。高悅叫起來:“你這麼窩著身子坐當然要打褶,你看”,他在椅子上也把身體弓起來,“我小肚子上也有”。齊飛看了一眼,毫不動搖:“那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