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還有純妃,這樣一算,她老人家的孫子現在統共有十四個,這三個女人就佔了一大半……
太后這樣想著,頭一次開始懷疑起來,她皇帝兒子的生育能力毫無疑問是沒問題的,滿後宮生下兒子的妃嬪怎麼這麼少……
太后腦子裡靈光一閃,就要想出點什麼了,冷不丁輦外傳來一聲:“四爺傳見鈕鈷祿氏!”這一聲兒生生打斷了太后的靈感,她喝道:“是誰在外面喧譁?”心裡怒火升騰。
桂嬤嬤在外面答道:“老佛爺,是兩個侍衛,好像是從另外隊伍裡過來的。”
太后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后了,除了在她兒子乾隆那裡因為女人而受點氣,幾乎都是說一不二,頤指氣使慣了的人,早把自己當年在雍王府夾著尾巴做人的經歷忘了個一乾二淨。
正要說將他們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卻不妨又一聲兒更清楚的傳來:“四爺傳見四品典儀凌柱之女鈕鈷祿氏!”
這話一出,太后一行人全體譁然,鈕鈷祿氏這裡不止一兩個,但四品典儀凌柱的女兒,這裡卻實打實的沒有第二個,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傳見”皇太后?
太后氣得倒仰,自從做了熹妃以後,誰還管她叫過鈕鈷祿氏,這一聲不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晴兒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反應如此激烈,卻直覺的勸道:“老佛爺快彆氣了,這是個沒見識的粗人,怕是不知道今天冒犯了貴人,老佛爺大人大量,不要和這些沒見識的一般見識!”晴兒在宮裡,單知道皇太后姓鈕鈷祿氏,可現在誰還在人面前說太后進四爺府裡時她父親的官職,後宮裡更不會有人沒臉色到直呼太后之父的名字,晴兒又沒個親人,養在太后身邊,誰和她分說太后的家族,就是入宮前囑咐她的額娘,也不會告訴她太后的父親叫什麼,以前做什麼官,入宮後只一意揣摩太后的性子心情,把太后伺候好了就是了,所以,晴兒竟不知道這些事。
也所以,晴兒這句話一出口,從來都對她慈眉善目,和藹和親的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沒見識?人家可比你有見識多了。”
說完,也不理會晴兒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自己掀了簾子出去。
還沒等她拿出自己二十多年來養出的太后氣勢,那兩個侍衛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太后把喉嚨裡將出的話嚥了下去。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要做什麼?
走了兩步,看見路邊跪著請罪的福靈安和永壁,不滿之極,弄得這兩人也是臉色煞白:老佛爺,不是奴才不想教訓他們,而是大家都奈何不了這兩個邪門人物啊!
他們剛剛也想將這兩人拿下,卻發現自己一想就動不了了,這兩人邪門得厲害!並且,現在他們都說不出話來啊!福靈安和永壁對視一眼,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苦笑。
太后順著手勢一看,在前方站著一個青衣的年青男子,走近再看,這個人二十已滿,三十不足,長得眉目清秀,有一雙十分眼熟的細長眼睛,深邃有神……眼熟?太后怔了怔,這個人…這個人……
“爺?”太后驚疑不定,她進府的時候,四爺也是這個年紀,一樣冷凝威嚴的氣質,太后如何認不出來自己的丈夫。
“怎麼?爺現在還傳見不了你了,鈕鈷祿氏?”四爺冷哼,對太后,他現在更加不滿了。
鈕鈷祿氏沒空去分辨四爺話裡的意味,甚至沒空去想四爺為什麼會死而復生,只是結結巴巴的想要為自己辯解:“爺,哀…我……臣妾哪裡……“
四爺卻沒讓太后在一邊糾結多久,又開始說了起來:“朕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可你看看,你看看,你是怎麼做的太后,弘曆被你縱成了個什麼樣子?”四爺依照愛新覺羅家男人的傳統,先將這責任推給了做額孃的。
“爺,弘曆……”太后張嘴想說弘曆不聽自己的話。
“前朝你是管不了,可你看看,弘曆的後宮怎麼了,烏煙瘴氣,連個皇子都養不活了,現在更是個包衣奴才一家獨大。烏拉那拉氏是朕親自為弘曆選的側福晉,他呢?為著一點子不痛快和烏拉那拉氏不和了這麼多年,現在更是偏聽偏信一個包衣宮女出身的漢妃,弄得十二阿哥連姓愛新覺羅都犯惡心……”四爺說到這裡,直恨不得乾隆就站在他面前讓他揍一頓出氣。
太后連忙出聲為自己的兒子辯護:“爺,弘曆也是看前邊孝賢的兩個嫡子都夭折了,他傷心不過,這才疏遠十二阿哥的。”
“朕可真是為永璉不值,以前看你是個明白的,當了太后怎麼就這麼糊塗了?皇子雖然不容易養活,可你看哪個皇帝的嫡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