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依然沒說什麼,不過周倩容清楚,一些話已在她心裡落地生根,影響尤深,故決定適可而止,見好就收,一會兒後,找個藉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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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的少昂哥哥,真的就此英年早逝了嗎?不知親們此刻怎麼想,紫的腦海怎麼忽然閃出這樣五個字來:禍害遺千年……舜少昂,會是御宸希的禍害嗎?啊噢!
007 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房裡安靜下來,李曼的內心卻再也沒法平靜,耳邊反覆迴盪著周倩蓉說過的那些話,不由自主地對仍處於昏睡中的詩若雨仔細打量審視起來。
這是一張絕美脫俗的臉,五官相當精緻、好看,就像是優秀藝術家專程雕刻出來的。這麼美的一張臉,真的會克父母克丈夫嗎?那豈不是白白糟蹋了?
倩蓉表妹的那番話,辨不清真假,但其中有一句,不無道理,自己喜愛若雨,除了這孩子蕙質蘭心,美麗聰穎,深得人喜歡,最大原因是兒子喜歡的人,是兒子認定的媳婦兒,如今,兒子不在了,這層關係多多少少起了變化,最主要的是,觸景傷情!假如大家再像從前那樣經常見面,難免會想到從前,想到少昂,然後,一起悲傷痛哭?
想罷,李曼心頭一酸,好不容易停止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就這樣,邊無聲流淚,邊繼續凝望著蒼白憔悴的詩若雨,直到詩若雨甦醒。
“伯母。”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呼喚,詩若雨欲伸出手撫上李曼滿是淚水的面容,卻覺全身肌肉乏軟,提不起力。
李曼也已伸過手來,握住她吃力移動的小手,語氣仍是滿滿的悲痛,“別管伯母,你感覺怎樣,身體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傻孩子,你都昏迷一天了,伯母對不起你,不該把那個壞訊息告訴你的。”
壞訊息……
一聽這三個字,詩若雨意識歸位,頓時又是心如刀割般的痛,她多希望那是一場夢,可事實證明,那是真的,少昂哥他出事了,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別哭,孩子,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哭的。”瞧詩若雨淚水嘩嘩直流,李曼既心疼,又憂慮,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正好,醫生聞訊趕到,給詩若雨做個檢查,繼續安排點滴輸液,不一會,舜文宗也到了,見李曼神情枯萎,身心疲憊,擔心李曼再次昏倒,決定帶李曼回家休息一下,臨走前,夫妻倆不忘對詩若雨叮囑關懷一番。
病房隨著他們離去而變得靜謐下來,詩若雨內心也一片孤寂,她躺在床上,出神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腦海盡是曾經與舜少昂共度的時光,每一個畫面,都充滿高興,甜蜜,美好,可惜,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她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院,她想為少昂哥做點事情,譬如,關心安慰他的父母,當時聽到噩耗,她只顧著自己傷悲,其實,舜文宗夫婦應該比她更痛,他們就一個兒子,養了這麼大,優秀能幹,前途無量,到頭來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對他們來說何等打擊!
舜文宗夫婦為舜少昂舉辦了一個葬禮,儘管沒有屍首骨灰,他們還是尋了一塊環境幽靜的墓地,把舜少昂生前喜愛的一套衣服放進棺木裡,當作屍身,由於是英年早逝,葬禮並不對外公開,只有舜家一些比較親近的親戚參與,連周倩蓉母女三人也是自告奮勇才得以過來的。
詩若雨雖尚未正式跟舜少昂結婚,可她還是以媳婦的身份,由頭到尾陪在李曼身邊,李曼一路看著她,滿懷酸楚,心疼心痛。
短短一個月,卻似乎過了一個世紀,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天,舜文宗夫婦把詩若雨約出來見面,與她辭別。
原來,自舜少昂出事後,李曼一直鬱鬱寡歡,茶飯不思,夜夜失眠,精神和身體皆一日不如一日,舜文宗生怕妻子積鬱成疾,一病不起,決定帶妻子外出散心,他甚至把生意交給了兄弟和侄兒們,很明顯,這一趟出遊,為期不短。
其實,詩若雨何嘗不是萬念俱灰,哀毀骨立。本是活力朝氣的俏臉再也不見往日豐潤光彩,纖細勻稱的身姿變得瘦削如柳,似乎只要風稍微一吹都能吹走。
想起周倩容那些話,李曼心頭百感交集,拉著詩若雨的手,意味深長地道,“若雨,不管怎樣,你是個好女孩,我們少昂沒福氣,伯母無緣與你當婆媳,你尚年輕,未來的路還長著,好好照顧自己,伯母會永遠記住你的。”
未來……自己還有未來嗎?這些年,習慣了他們的陪伴,如今,他們一個個地離去,這未來的路,將是多麼孤獨,悲傷,淒涼。
極力忍住心裡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