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小音你的樣子大概是從來也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吧。安心啦,不是什麼壞地方,像你這種年紀要是沒去唱過歌,說出來才叫人笑話呢。”
林音不滿地嘀咕著──什麼叫笑話。
“可是我要先跟老爸說一聲。”
“不行不行。”餘賀彬連忙制止。“你偶爾也為自己活著一次又如何?放心,我帶著你去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只是要你帶路而已,這裡雖然是我的出生地,可是畢竟好幾年沒回來了,路早就不熟了。”
林音發現自己拗不過他,或許這就是律師在潛意識中說服人的能力。她沒來得及給林瑞打電話,就被餘賀彬拽上車了。
餘賀彬不過剛剛回國而已,卻已經配上一輛賓士。他發動引擎,車子倏地衝出去,道路熟得一點也不像7年沒回來的人。
“你想去哪裡?”
林音問。
“‘諾亞方舟’──以前我和你老爸經常去,不過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這是一家不大但是很精緻的酒吧,有點小資的味道。林音看見進出裡面的人也多是白領之類的人。在進去之前,餘賀彬告訴她要叫自己為“賀彬”或是“餘哥哥”。
林音一邊在心中反胃一邊跟著這位“哥哥”進去了。其實餘賀彬和林瑞一樣,是個還屬於“年輕”範圍的人,他和林瑞本來就是那種不顯老的人,加之氣質又好,說他們26、7歲也有人相信。
餘賀彬對著車子的後望鏡梳理了一下頭髮,滿意地哼了一聲才下去。門口的門童看見餘賀彬顯然是吃了一驚,又馬上露出笑容給他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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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顏色偏暗,有種古典的味道,連回蕩在其中的音樂都是布魯斯藍調,臺上有個男人坐在暗處,隨著伴奏沙啞地唱著,哼哼呀呀有種滄桑。
林音跟著餘賀彬來到吧檯,裡面的調酒師看見他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幅極為熟識的模樣。
“呵呵,你可是太久沒來了啊──哪混呢?”
餘賀彬笑著要了一杯酒,簡短地講了講自己的經歷。
“行啊你,當初的情場貴公子現在是有名的大律師了啊──另一個貴公子呢?“
“有事沒來,不過我帶了一個人過來。”他指指身邊的林音,對調酒師說道:“這個,是他的女兒。”
“呵!?”
對方很吃驚地看著林音,看起來就是一幅不相信的模樣。
“那個林瑞的孩子?他結婚了?”
“哈哈哈!”餘賀彬大笑,“也算是吧。”
“真不可思議。”他又看看林音,說道:“沒想到那個林瑞竟然會結婚,而且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不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大概也的確是林瑞的孩子才有可能吧。”
這次餘賀彬笑而不語。
“我爸爸結婚很奇怪嗎?”
林音被打量完了,終於開口說道。
調酒師說:
“因為以前餘賀彬和林瑞可是這附近的傳說──他們周旋於女人的手段可真是膽大妄為,不過還是有很多人自願倒貼。特別是林瑞,曾經有個女人被甩了以後揚言要自殺,你猜你老爸怎麼著?──竟然丟給她一把匕首後摟著另一個女人揚長而去!夠狠心。我們都以為,以他們的個性是絕不可能結婚的,更加不可能有孩子。”
“我是不會。”餘賀彬說道,然後點燃一支菸,“我才不像林瑞那麼傻,竟然還種下種子,結了果實。”
“哈哈哈!”
“不過這果實夠甜美!”
調酒師和他一起大笑,林音在一邊聽著很不是滋味。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她冷冷地說。餘賀彬看了她一下,不以為意。
“或許吧,原本人生在世便是要享樂。”
“依照你的理論,是根本就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內心支柱。”
餘賀彬吐了一口菸圈,微微一笑不說話。
“Miss。林要喝點什麼?”調酒師出來打圓場。
“我不喝酒……”
“在這裡哪有飲料。”調酒師爽朗地大笑,自做主張地給她調了一杯“血腥瑪麗”。林音瞅著它,有點為難。
“我的酒品不太好……”
“沒關係。”餘賀彬說道:“這東西沒什麼酒精,就當是水一樣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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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稍稍喝了一點,又被餘賀彬的目光鼓動,一口氣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