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會灼燒面板表面,每每叫他疼痛難當。
打從十四歲起他就不曾再踏出古堡一步,正規的教育自此中斷,此後的課業延續由家庭教師取代,一直到他二十歲成年。
父母早在他十歲那年空難過世,遺留下來的龐大財產由信託基金管理,年滿十八歲才正式由律師手中接管。
儘管有不少打著合法監護人名義想覬覦這筆財富的親友,但在女王的護盤下全部鍛羽而歸,灰頭土臉地訕訕然離去,絕口不再提財產轉移之事。
提早成熟的他看透人性虛偽的一面,所以他選擇隱世不願接觸外人。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過,轉眼間自閉於古堡中已有二十年餘,拜現代科技所賜,只要一具電話、一臺電腦,他便能掌控全世界的金融運作。
除去兩餐和些許的休息,他的生活只有一間圖書室和電腦。
問他寂寞嗎?
在三個月前他會用低到冰點的語氣反問什麼叫寂寞,在他的字典裡用不到這個虛有的名詞,他享受一個人孤獨的而對滿堡的冷情。
可是……
“主人,那個蘋果臉女孩又來了。”站在寬敞的浴室外,康瑞恭敬地說。
刮鬍子的手突然停住,眉間打了個死結。“不是天黑了,她還來溜冰?”
“她下午兩、三點就入堡了。”他記得很清楚,雪人似的白球滾……跑進古堡。
“唔!”悶聲一起,過了大約一分鐘。“你再說一遍,她做了什麼?”
“進堡。”
藍尼的表情一深地望著鏡中的自己,臉頰有一道泌血的刀痕。“說仔細。”
“下午兩點零三分,她和前些日子來找她的兩個女孩在圍牆邊,三人交談了大約三十分鐘,兩點三十九分零七秒,在古堡大門口探頭探腦,猶豫了十五分鐘後推門而入……”
“康瑞。”冷淡的語氣中頭一回出現不耐煩。
“主人有何吩咐?”他描述得不夠詳盡嗎?
自從古堡外有個小女孩出沒,他特地加強了裡外的保全設施,在無人注意的小角落裝設監視器,受過精良訓練的保全人員則在隱藏式空間負責監控。
因此在一發現“失蹤”數日的小女孩在螢幕上露面時,安全組以內線電話通知了他,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赴監視室。
不可否認東方小精靈長得十分出色,靈活的大眼睛閃著對生命的熱愛,微噘的小嘴俏皮可愛,即使冷得發抖仍可見眼底的固執,像只非要吃到紅蘿蔔的小白兔,表清純真的逗人生憐。
不忍她在堡中間逛受寒,所以他擅作主張地開了部份曖氣,以燈光引導她勿走岔路。
畢竟有些地方古老得不適合小女孩遊蕩,譬如地牢和刑具場。
“她現在在哪裡?”
康瑞想了一下。“應該走回宴會廳了。”
初次入堡的人很少不迷路,她不是例外,堡內環境太複雜了,當初是為了防止宵小入侵而設計。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看看錶,她竟在堡中獨行了快三個小時。
太不應該。
“主人不允許有人打擾你寶貴的睡眠時間。”因此他等著。
“她不同……”一說出口,藍尼的心底掠過某種異樣的感覺,似期待,似溫暖,似一種莫名的……渴望。
他病了嗎?他居然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有慾望,渴望擁抱她、親吻她,含住如初春野地紅莓般的鮮嫩唇瓣。他真的封閉太久。
他的心,寂寞了。
多久沒有感受到陽光的熱呼,他竟覺得冷,在他生存了三十幾年的古堡裡。
“主人要見地嗎?”
“我……不。”他不敢見她,生怕自己會做出禽獸不如的舉動。
唐瑞感覺到主人的遲疑。“小女孩的好奇心通常持續不久,主人何不去問問她要什麼?”
“她吃飯了嗎?”
“呃,沒有。”堡裡沒招待過客人,因為二十年來鮮少有人敢進來。
她是第一個來經入內的闖入者,而且未受懲罰。
“叫廚房開飯。”赤裸地走出浴室,藍尼站在敞開的衣櫃前遲疑,下不定決心要穿哪一套衣服。
幾時他像毛躁的小男孩定不下心,他嘲笑自己的反常和愚蠢。
“主人要在房間用餐還是餐廳?”今天有烤牛排和局海鮮。
“送去給她吃,不管她在哪個地方。”她一定餓了,天冷容易消耗熱量。
一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