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勝男聞言,渾身一僵,然後看向莫逆。只見他笑吟吟的,她頓時鬆了一口氣,淡聲說道“莫逆,你絕對是想太多了,放開我。”莫逆劍眉輕揚,不鬧她了,依言鬆了手。然後埋頭,專心吃粥。忽然,厲勝男問道:“莫逆,你覺得翼仲牟是個怎樣的人?”莫逆右手中的湯匙在空中停頓了下,然後又繼續吃粥,“翼幫主是好人。你不也與他接觸過,你沒感覺麼?”厲勝男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雙手托腮,神色不以為然,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叫好人,所以沒什麼感覺。”在旁人的眼裡,好人都不該死。所以她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會分好壞對錯了。莫逆聞言,微微怔愣了下,然後擱下手中的湯匙,看向厲勝男。厲勝男並沒有看向他,只盯著她跟前的茶壺,有些失神。莫逆微微一笑,伸手過去將她拖著下巴的一隻手拿下,然後握在他的掌心。只聽得他溫聲說道:“勝男,在我看來,這世上的事情並沒有真切的好壞之分。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以做的事情,也會不同。對同一件事,有的人能夠理解並且欣然接受,所以認為那是好的。而有的人,甚至不能理解,那在他眼裡,自然就是壞的。”厲勝男聽了,心中一震,然後看向他,不由自主地問道:“莫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了事情,你會原諒我嗎?”莫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後反問:“那勝男,你做的時候,會覺得那是錯的嗎?”厲勝男一怔。莫逆朝她一笑,然後靠近她身邊,將她拉入懷中,“勝男,如果你自己都覺得錯的事情,你還去做,我會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但是,到你真的做了錯事的那天,你要將你的苦衷告訴我,好不好?”他一直知道厲勝男的背景不簡單,但是她不說,他也不會去問。照她的性子,如果她想讓他知道的話,他早該知道了。既然她想隱瞞,那他何必深究?厲勝男不過是剛接受他的心意,他不願逼她太緊了。只是……勝男,關於你的一切,我莫逆,早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告訴我。他抬手撫著她的長髮,又笑問:“勝男,想去哪裡玩嗎?”厲勝男枕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說道:“你昨天不是與金世遺說,要在客棧等他們的訊息嗎?”莫逆呵呵笑,“我們可以先計劃計劃,等世遺有訊息,我們就與他們分道揚鑣。”“哦?”厲勝男雙手抵在他的肩膀,離開了他的懷抱,看向他。莫逆眉目間盡是爽朗的笑意,坦言道:“我不喜歡太多人在我們周圍轉悠著。”厲勝男這回聞言,她明白莫逆的詞中之意,只覺得心中“咚咚”亂跳,但臉上依舊是冷清的模樣。莫逆看著她的神色,正要說話,忽然有人敲門。兩人一怔,對視一眼,然後莫逆站起身去開門。門外是一個小孩兒,手中拿著一封信,說是有人給他銀子讓他送來的。莫逆接過信開啟一看,然後朝厲勝男笑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你想去哪裡玩了,世遺他們去了邙山。”“是嗎?”厲勝男問道。“是啊。”莫逆將手中的信遞給厲勝男。厲勝男卻是連手都沒抬,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對金世遺跟谷之華要做什麼沒興趣。”事不關己,她不愛管閒事,金世遺跟谷之華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莫逆失笑,將手中的信收回袖中。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想去哪裡玩?”厲勝男側首看著他,問道:“是不是我想去哪裡,你都陪著我?”“那是自然。”“那……我想去洛陽。”莫逆凝睇著坐在他身側的姑娘,微微一笑,說道:“好。” 短暫的溫情晨曦亮了天際,柔和溫暖的陽光照進小樹林裡,靠在男子懷中緊閉著雙目的姑娘皺著眉頭,又往男子的懷裡蹭了蹭。莫逆睜開雙目看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大掌覆上她的眼睛:“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她聞言,竟也真的再次在他懷中睡去。莫逆看著懷中的厲勝男,後背靠向身後的樹幹,微微調整坐姿讓她睡得更為舒服些。厲勝男防人之心極重,但她現在卻能在他懷中安然入睡,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極為欣慰。他忍不住俯首親了一下她的青絲,然後也緩緩閉上眼。若是什麼時候,她真正對莫逆這個人放心了,願將她心中的負擔告訴他,那才是他最為欣慰的時候。此時,在他懷中的姑娘忽然抬手,將他覆在她眼睛處的手掌拉下,睜開了一雙迷濛的眼眸。他揚起劍眉,溫聲問道:“不睡了?”厲勝男掩嘴打了個哈欠,搖頭:“不睡了。”她早就醒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罷了。莫逆見她清醒,便想讓她離開他的懷抱。美人在懷是件很令人享受的事情,但若是隻看不動,對一個男人來說,確實是個痛苦的煎熬。他與厲勝男,也並非時常露宿野外,只是偶爾找不到下一個城鎮投宿的時候才會像昨夜那般。一整夜軟香在懷,她身上的馨香充斥著他的鼻端,真是……幸好他定力不錯!厲勝男見莫逆想推她起來,她心中一個不痛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