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心裡有一股怨氣,憋得久了,終於找到發洩的地萬,拼命地推拒他。程松坡的力道強得很,她早有過教訓,卻不肯輕易讓他得逞,手腳並用地推他端他。起初他還讓著她,她推左邊,他就摟右邊,她推右邊,他就抱左邊。後來他終於也沒耐心了,一雙胳膊真正使起勁兒來,箍得如鋼筋一般,他摟住她的頭往他唇上貼,舌頭也拼命鑽進她唇齒裡,抽乾她全部氣息,終於擊潰她所有抵抗的念頭。
然後程松坡就這樣環抱著她,固定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直到他自己也要換氣,稍稍鬆開陸茗眉。她大口大口吸氣,緩過神來後又忿然不已,〃你別碰我,反正你從來也沒想過我。〃程松坡緊緊地箍住她,頑固得如同雕塑,很久很久後他擠出艱難的三個字,〃對不起。〃良久後他又補充道,〃我嫉妒。〃陸茗眉吃驚地盯住他,程松坡他說他嫉妒?
程松坡似乎也羞於承認這些,馬上將話題轉開去,〃對了,那天你碰到的是Stella,我老師的女兒。她恰好到中國旅遊,我跟她說起過你,所以那天她專門留在那裡,想等我介紹你們認識的。結果〃他比畫個手勢,陸茗眉面色汕汕,又不服氣地斜他一眼,程松坡笑笑,〃後來我找你幾次,你你又躲著我。〃 〃我沒有。〃陸茗眉理直氣壯地反駁,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立刻轉守為攻,〃真的只是老師的女兒?我才不信呢
你一回來,她也來旅遊,怎麼這麼像〃程松坡斜坐在沙發扶手上,靜靜地凝視著她,看到陸茗眉自己不好意思住嘴,程松坡冷不防道,〃時經緯說你有很多人追。〃 〃喂,他這人怎麼能這樣?〃陸茗眉險些跳起身來,〃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程松坡撫著她的頭,指尖輕輕一挑,便將她幾縷長髮繞到指間,〃他很關心你。〃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陸茗眉撇撇嘴道,〃我要是動過心找人另過,你回來也沒用!〃硬氣的話一出口,程松坡便反手一鎖,一招擒拿手,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他緩緩伏身下來,一寸一寸地貼近她的唇,〃再說一遍。〃 〃追我的人多了,你再敢走,我立刻。〃話音未落,程松坡已緊緊吮住她雙唇,他的雙臂頑強而有力,將她牢牢地鎖在懷間。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他才稍稍放開她,見她星躥迷離,雙唇微張,忍不住又俯身去吻她,靖蜒點水的,一而再,再而三。
縫繕纏綿到程松坡覺得自己所有的意志力都要融化掉,他極艱難地換過姿勢,仍從她身後擁著她,低聲道:〃難怪別人說衝冠一怒為紅顏。〃陸茗眉脫口道:〃你才不會呢。〃話出口她便後悔,想起那日程松披髮給她的簡訊:這是你的交換條件嗎?
陸茗眉擔心程松坡把這句隨口的填怨當做清算舊賬,想解釋,又怕欲蓋彌彰。戀人們常常會說,因為你愛我,所以你要給我買早餐;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得半夜為我送消夜而在他們之間,這卻是禁忌。他不能說,因為你愛我,所以你要放棄你母親;她不能說,因為你愛我,所以你必須忘記你父親。
她和程松坡像堅守在河流兩岸的看橋人,她頑固地不肯過去,他執著地不肯回來。
即便十年光陰,茬再而過;即便他們都明白,對彼此的渴望,已探入骨血。
程松坡半跪在沙發上摟著她,這樣的姿勢保持很久,然後他託過她的臉,神情極認真,〃阿茶,所有可以給你的,我絕不吝惜;所有說出口的承諾,我都會遵守;至於我自己都不能確定的事,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保證,更不會為哄你開心,說些我自己
能不能相信的話。〃 〃我知道。〃陸茗眉輕聲道,〃我知道,十年前我就知道。〃程松坡的手不安分起來,從她衣襬裡伸進去,撫在她光滑的背上,一剎那間感受到她輕微的戰慄。他輕輕地摩擎上來,又俯身在她耳垂上輕輕咬噬,陸茗眉作勢要推開他,卻只陷得更深。
也們都不再說話,積澱十餘年的思念,慢慢在空氣裡化開,化成牽繞不斷的糾纏。陸茗眉就那樣窩在他臂彎裡,很久後忽疑惑道:〃五十年後我有那麼老嗎?〃
報紙雜誌對程松坡的關注,遠遠超出陸茗眉的想象。
這天她拜訪完一位大客,發現正巧在時經緯的辦公樓附近,便打電話過去問他忙不忙,順便到他辦公室找他吐槽。辦公時的時經緯又架著那副修電腦時的黑框眼鏡,顯出和他一貫公眾形象頤不相符的學究氣質,〃稀客,coffee or tea?〃 〃咖啡,謝謝。〃陸茗眉環視時經緯的辦公室,三十來乎萬米,簡明裝修又不失大方之氣。時經緯幫她衝杯白咖啡,端到她面前,〃我這裡只有這個,你試試合不合口味。我聽老師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