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車一馬一人不寒磣
風溪的一雙眼睛被紅色的斗篷隱著,看不清眼前的人,耳朵裡卻可以聽到各種各樣輕重緩急的呼吸聲,感受到一雙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鐵翎掀開車簾說,公主,我們到了的時候,又低聲對風溪說:“連皇帝都親來迎接了。”
風溪一怔,心裡明白,羅菱國在意的不是德馨公主這個人,也不是這場婚禮,而是般若國的救兵,只是他們這麼盛大的迎親場面,而德馨公主只有一車一馬一人相陪,豈不是顯得德馨公主來的太寒磣了,恐怕有些人的心裡還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德馨公主,雖然她本來就不是,可卻不能讓德馨公主丟臉,而現在也不能讓人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想著,對鐵翎道:“把父皇的親筆書信呈給諸位。”
這封信是德馨公主臨來前,般若國的皇帝親筆寫的,由鐵翎帶著,到達時交給羅菱國的皇帝,德馨公主臨死前將這件事告訴了風溪的。
鐵翎差點忘了,此時風溪提起,忙掏出那封信,卻早有人來接了去,呈給了皇上。
展開來,熟悉的字跡和筆墨,皇上點點頭,果真是般若國皇帝的手筆。
風溪又道:“父皇說,天下黎民百姓何其無辜,卻被捲入戰爭,遂叮囑臥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一定要早些趕到,卻又怕我因此而招人閒言碎語,所以將陪嫁隨侍加倍,想著不日也就要到了。”
淡淡的話語,說的不卑不亢,風溪刻意把聲音壓的低低的,溫婉賢淑,學著德馨公主說話的語調。看似是轉述的話,卻有意無意的上升到了國家黎民百姓的層面,頓時把這一馬一車一人的寒磣變的偉大起來。
鐵翎聽的感動,公主果然挑對了人,不會辱沒了般若國。
羅裕聽了,心內冷笑,是你自己想要嫁過來的,還說的這麼振振有詞,真是可笑之極。
卻也有大臣誇讚之詞。
“好一個德馨公主,與九皇子正好般配。”
話音剛落,卻有一道凜厲的目光朝他射來,那人正偷瞧著馬車內的德馨公主,被這眼光一射,嚇的慌忙低下了頭,心道,還未拜堂,九皇子就這麼護起來了。
殊不知羅裕是反感他說的“般配”二字,給他的是警告的眼神。
早有兩個喜娘過來,一左一右立在馬車旁,只等皇上一聲令下,就要扶風溪下馬車的。
“哈哈……朕的裕兒今日有幸與公主成親,實在是幸甚之至啊,公主一路上辛苦了。”皇上大笑著,看著車內鎮定坐著的人兒,滿意的點點頭,不慌不亂,鎮定異常,這樣的人裕兒怎麼會不喜歡呢?
“喜堂都準備好了,就等公主駕到了。”皇上說著推了推身旁的羅裕,“是不是啊,裕兒。”
看不到就算了,此時聽到這話,風溪卻是不能再穩坐下去,其實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跪拜什麼人的,只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德馨公主,卻是必須要把應有的禮儀發揮到極致的。而眼前的人是皇帝,是她未來的公公,於情於理都要行禮的。
想著,風溪嘴裡惶恐的說道:“這,怎敢勞煩皇上親來相迎。”說著就要站起身來行禮,卻聽皇上道:“好了,好了,今天是你跟裕兒大喜的日子,待會有得跪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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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個人別樣的心思卻又相同
這句話就相當於給喜娘下了命令了,順著風溪下馬車的動作,兩人一左一右攙住了她,朝著羅裕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風溪心裡有些忐忑,自己以後要與他相伴一生的,這會是怎樣的一個男子,看不到正臉,卻可以聽到呼吸,呼吸均勻,沒有半分的喜悅和激動,這不應該是一個要成親的男子應該有的心裡,除非,除非他不願意娶眼前的女子。
想到這兒,風溪忽然淡淡的笑了,胸肺間積壓的那份忐忑煙消雲散,他不願意娶,而她不過是代嫁,待的救兵來了,攤開來大家說明白,豈不是皆大歡喜。
只是可憐了德馨公主,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子,可這個男子恐怕從未對她付諸情感吧。
看著那道紅色的身影朝著他靠近,羅裕的眼前又浮現出在扶風縣見到的女子的身影,要是眼前這道紅色的影子是她該多好哇,自己一定是極歡喜的。
有婢女過來,將結了紅花的絲帶一端遞給風溪握了,另外一端遞給羅裕,可是羅裕卻是怔怔的並不身手。
“九殿下。”婢女輕聲的喚道,卻未能成功的將羅裕的雙手喚出來,卻也不敢強塞進去,一雙有些哀求的眼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