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還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
前頭的路開始分岔了。
跟在慕容非身後的那十數人中的一個走上前來,湊到慕容非耳邊,似要說些什麼。
慕容非也側了頭,彷彿在傾聽。
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轉了臉的慕容非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憑空向前直掠數丈!快得甚至留下了一連串淡淡的灰色殘影。
同一時刻,那位本來像是要同慕容非說些什麼計程車兵連同身後其他人也如狼似虎的撲向四周散去,在第一時間團團圍住慕容非所停留的地方,掌握通往他出的各個方位!
而此時,距離慕容非由聽而動,不過堪堪三個呼吸之間。
但慕容非終究遲了一步。
只來得及出劍削下對方的一片衣角,慕容非望著那如蝴蝶一般翩然而落的黑色衣角,面色微沉,片刻才輕輕冷笑一聲。
“一次便罷了……真的把我當傻子?”輕聲自語著,慕容非看也不看那暗中之人離去的方向一眼,只召回了還準備向外搜尋的人,繼續向原定的方向走去。
這回,領著眾人的慕容非很順利的避過一路明哨暗哨來到了目的地。
但順利到達目的地的慕容非卻慢慢的皺了眉——無他,只因為那在最上頭指揮的,並不是錢箭!
“大人,我們現在……”同樣看到眼下情景,跟在慕容非潛進來的人上前一步,悄然對慕容非打著手勢。
擺擺手,示意對方先停下,慕容非隱身一旁,視線在議事廳內逡巡。
作為一個叫的上名號的勢力的議事廳,眼前房間內的擺設實在無法令人稱道。只見幾張破舊椅子並小案几沿著柱子一溜兒往下襬,案几上莫說盆景等其他擺設,便是茶壺茶杯,都是掉了漆缺了口的。而房內上書‘天道輪迴’四個字匾額下的主位旁邊,倒是擺了一盆松樹盆景,只可惜那盆景裡的松樹此時正沒精打采的耷拉腦袋,葉子也是枯黃,怎麼看都並無太多生機。
粗粗看罷周圍,慕容非的視線移到了坐於主位之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不算多大,二十七八的模樣,身著長袍做文人打扮,樣子也俊秀,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只是那一雙眼並著表情都太過冰冷,給人一種孤高不群的感覺。
“大人,他是錢箭的兄弟,也是這龍泉山的二當家,向來說一不二。”這次行動的副領頭湊到慕容非身邊,用手勢比劃道。
慕容非微微點頭,在心裡把‘說一不二’這四個字琢磨了一回。
片刻,慕容非移開眼,又仔細觀察議事廳內其他進進出出的人——他總覺得作為一個能讓姬容開口說不錯的勢力頭領,錢箭並不可能如此輕易——膽小——的在這種時候,把所有事都交給自己的兄弟承擔。
驀的,慕容非眼神一凝,卻是看見了一個站在角落,正悄悄往議事廳後面溜去的侍衛打扮的人。
同樣看見的那個悄然往後走的人,副頭領湊到慕容非耳邊,以眼神悄然提醒。
慕容非輕輕點了頭,回一個手勢:“像不像?”
“面孔不甚清楚,但身形一模一樣。”能夠格刺探的人眼神一般都極為毒辣,跟在慕容非身旁的副頭領也不例外。
慕容非微一沉吟,隨即比劃:“可能性呢?”
看見慕容非的問題,那人狠狠看了看正緩慢而隱蔽離開的人,隨後伸出五根指頭。
……五成麼?也算是不錯了。慕容非暗自想著,他剛準備開口,便見議事廳裡本來一直認真聽著底下人報告戰況男子似有所覺,忽然提起頭,卻並非看向自己這兒,而是皺眉注視角落那侍衛打扮的人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大人?”
“大人?”
兩句大人同時出現,唯一不同的是一句是念出來的,而另一句,則是比劃出來的。
聽見底下人的叫喚,那一直看著侍衛離去背影的男子搖頭,重新開始下達命令。而至於慕容非,卻是下了另一個決定!
“你留在這裡盯著,”轉過身,慕容非衝自己身後的人比劃,“並通知外頭的人仔細進出的人——任何一個人。我則去追方才那個人,明白麼?”
沒有任何異議,跟在慕容非身後的人輕輕點了頭。
見對方答應,慕容非也不再耽擱,只隨手劃出一個‘一切小心’的手勢,便全力施展輕功,風一般掠過大廳,往那侍衛打扮的人離去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甚至連之前那淡淡的灰影都不曾留下。
似乎運氣並不太好,自議事廳中出來的慕容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