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營帳裡的人,都以為發熱控制不住的時候,佘苗勝的銀針一下,卻奇蹟般的好轉起來,等到天亮,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梁曲軒在床頭站了一個晚上,腿都麻了,他本想活動一下。卻看到宣世隸動了動,他立刻叫來佘苗勝,“是不是要醒了?”
佘太醫湊近臉去看,湛王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佘苗勝的大臉擺在眼前,他一口氣嗆上來,猛烈的咳嗽起來。
“水,王爺,少量喝點。”
宣世隸的動作有些遲緩,但這個過程不長,待他完全清醒後,他立時把整個營帳的人都掃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梁曲軒身上。
整個營帳的人都看著湛王,等著他的命令。
“你去哪裡了?”
梁曲軒懵了,大部分營帳內的人都懵了。
“我去見林景崎了。”梁曲軒頓時像見了貓的耗子,小聲回道,一邊還用眼光掃了掃四周。
“哦,什麼時候回來的。”
“酉時吧。”這時間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宣世隸看著他,沉默了下來。
鄒源樹立刻上前補充道:“王爺,梁部督在你床頭站了一晚上了。現在全鎮都還封鎖著。沒有任何人出逃。桌子上放的,是從你身體裡取出來那支箭。你受傷的訊息現在前線都不知道,齊將軍也不知道。”
“撤封,不用封鎖訊息。讓它傳出去。齊元紹那邊,你安排人去通報一聲平安。”
“王爺,是不是過一段時間在放訊息啊?現在會不擾亂軍心?”營帳最角落的一個侍衛問道。
“本王有分寸,你只管去做。”
雖說湛王醒了,可身體的狀況仍然不算好。他很快就揮退了其他人,只留了鄒源樹在帳中。
“王爺,你不下令把楊學抓起來,梁部督會不會有危險?”
“不忙,他就是翻出花來,也逃不出去。倒是沒想到,本王栽到一隻小蟲子手上了。”
“那梁部督那邊,王爺是不相信嗎?”
鄒源樹話還沒說完,湛王已經閉上眼睛躺了下去,過了很久,他才睜開眼,“本王確實有這方面的疑慮,我們按兵不動,本王要看看楊學刺殺一事,梁曲軒是不是知情,或者他也有參與。如果是,那就把兩個都殺了。”
“王爺,這不好向梁家交代啊。”
“你只需要向本王交代。”
鄒源樹立刻噤聲了,不要說梁家百來年的根基,單說梁曲言這個皇帝身邊的大紅人,那都是人人拉攏的物件。四王爺在朝中不如表現得那麼風光,皇帝要想削權,還有那麼一小部分政敵是找著機會往死里弄,如果殺了梁曲軒,那就是白白給己方樹立了一個大敵人,梁二少在梁家再沒地位,那腦袋上也頂著個梁姓。
鄒源樹看來,四王爺的這個決定帶了太多的個人情緒了,若是事情當真走到那一步了,他是想方設法也要阻止的。不過現在還未成定局,他沒有道理繼續反對下去。
湛王遇刺受傷的訊息,很快就從後備營往前線傳了過去,整個軍隊都掀起了一次憤怒的風暴,對於這個出手的刺客深惡痛絕。將領們所作的第一件事,不是鼓舞士氣,而是立刻釋出湛王傷愈的訊息來撫慰軍心。
齊大將軍問左右參謀:“湛王去後備營是去見那個清河?”
“我和將軍聽說的一樣。好像是紅花坊的小倌。”左參謀薛謙回到。
“那肯定是長得傾國傾城咯?王爺不是一向喜歡清水芙蓉之類的嗎?這次竟然看中一個男妓,真是稀奇。”
薛謙可不敢像齊元紹一般,對王爺的事情指手畫腳,只含糊道:“都是道聽途說的。”
齊元紹認可的點點頭,“刺客抓到了嗎?”
“還沒,將軍,我們要不要增派點人去後備營,給湛王做個接應?”
“不用,我看王爺是有安排的,我們就不要去攪局了。”
薛謙心裡是想趁機和湛王的人靠近些,他調任這個參謀的位置不長,並非齊元紹手把手培養起來的親信,齊元紹和湛王之間的關係看起來給人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兩個人私交不多,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公事,同是位高權重,可往往齊元紹對湛王要退讓三分。
才開始,薛謙覺得兩個人多多少少有些隔閡,可接觸多了,他又覺得齊元紹對湛王的事情瞭解得非常多。這裡面,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大有文章可做的,一山不容二虎,皇帝要削四王爺的權,最重的就是軍權,如果說這個天下還有誰能和四王爺搶軍權,除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