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大吃大喝來搞垮一個工廠,說起來是個挺搞笑的事情,因為想要搞垮一個木雕廠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但換個角度來看,這種看起來最笨的方法,卻又能起到一種別有用心的作用,那就不但是這個木雕廠破產倒閉,還要徹底搞垮、摧毀這個木雕廠!
這個木雕廠的核心是什麼?歸根結底,還是木雕廠的這些員工,尤其是那些跟著郭建彪一起打天下的老員工,這些人,更確切的說,是這些人心,才是這個木雕廠真正的核心價值所在!
那麼,要把木雕廠搞垮,最重要的就是把人心搞垮!人心散了,這個雙山木雕廠也就真的垮了!
如果抱著這樣的目的,那麼最能刺激人心的方式,就是管理層極度**,而普通的卻連基本的工資都拿不到,飯都吃不起,家人都養不活!尤其是管理層的這種**,並不是偷偷摸摸的中飽私囊,而是以普通職工就能看得見的大吃大喝、大肆揮霍的方式!
這兩者的鮮明對比,這種近乎原始的直接方式,將會極快的摧毀那些老員工對木雕廠的歸屬感!
郭少強在把木雕廠的錢大肆用在吃喝上的同時,又不去發展業務,這樣既不開源、又不節流,木雕廠自然日復一日的資產猥瑣,而普通的職工也就越來越看不到希望!
另外,用這種方式來搞垮木雕廠,只要郭少強沒往自己兜裡裝什麼,那麼郭少強就還沒有犯法,哪怕調查起來,最多也是認定他能力不足,經營不善!
陳慶東也很快就倒推出來了郭少強這麼做的動機。
當年,郭建彪因為跟程學宏的意見不合,被程學宏從木雕廠趕走,而這個木雕廠是郭建彪花了大半輩子心血一手建成的,他這樣被趕走,必然是心有不甘,甚至是懷恨在心!
或許是在這種心態的刺激下,郭建彪逐漸萌發出了“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把他毀掉”的想法,
而郭少強是郭建彪的遠房侄子,他為了完成郭建彪的心願,所以故意這麼摧毀木雕廠,也就是能說得通的了。
想到這兒,陳慶東不由得狠狠抽了一口煙,暗罵郭少強的險惡用心,為了郭建彪的一己私怨,竟然讓整個整個木雕廠和幾百名員工來給他陪葬,真是狠毒啊!
不過,陳慶東當然也知道,這些想法其實都是自己的推測,在沒有確定的證據之前,都無法成為事實,自己只是透過一些瞭解到的情況,對郭少強進行了“有罪推論”罷了。
但是陳慶東覺得自己的這個推論,距離事實或許已經很近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尋找到那些能支撐自己這個推論的證據!
第一,尋找到郭建彪。
第二,查清楚郭少強是否有貪汙受賄、挪用國有資產等犯罪證據。
第三,瞭解清楚郭少強想要在木雕廠的這次改制中得到什麼樣的好處,除了木雕廠內部的這些人之外,外面還有什麼人也參與了他們的計劃。
六點鐘過了以後,唐旭東終於打來了電話,不過讓陳慶東出乎意料的是,唐旭東並沒有約陳親東在縣城的某個飯店吃飯,而是約在了縣城北郊的嘉德化工有限公司的內部餐廳。
陳慶東知道,唐旭東約在了這麼私密的地方,也就說明了他根本就不是要給自己慶祝,而是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談。
其實,陳慶東一開始也就沒有認為唐旭東會專門擺一場給自己慶祝,而是肯定有事要跟自己談,這件事還肯定是跟木雕廠的改制有關。只不過,唐旭東竟然還專門選了一個私人的場所,這種小心謹慎,讓陳慶東對唐旭東認識深刻。
他們把時間約在了七點鐘。
陳慶東很準時的來到了嘉德化工有限公司,王放搖開車玻璃給門衛報了名字之後,門衛沒有讓他們做登記,給他們指點了一下餐廳的方位之後,就直接放行了。
來到這座二層的紅磚小樓前,王放問道:“東哥,我在樓下等你,還是去外面等你?”
陳慶東道:“你先跟我一塊上來吧,從後備箱裡拿兩瓶茅臺。”
兩人上了二樓之後,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子正好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看到陳慶東,馬上迎了過來,熱情的說道:“你好!你好!請問是陳廠長吧?”
“你好,我是陳慶東。”陳慶東微笑著對這個白襯衣的人伸出了手,問道,“貴姓?”
穿著白襯衣的人馬上伸手跟陳慶東握了一下,自我解釋道:“免貴姓田,田樂華,是嘉德化工的辦公室主任。陳廠長裡面請,唐主任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陳慶東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