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明白,林義哲是如何動作的。
胡雪巖正想得頭痛之際,突然間,剛才米爾林問他的那句“這筆借款是否包括左宗棠伯爵閣下的西征軍費”在腦中閃過。
對啊!這筆錢,興許他和左宗棠,還可以從中分一杯羹哪!
如果朝廷真準了借款,左宗棠完全可以用“西征”的名義,向朝廷申請從林義哲辦的借款當中申請一大筆嘛!
而這筆錢如果朝廷批了,左宗棠是必須要交由自己打理的!
這樣的一筆鉅款,足以保證把自己在林義哲那裡不明不白失掉的50萬兩銀子收回來了!
想到這裡,胡雪巖頓時興奮起來,剛才因為嫉妒林義哲而生成的恥辱感覺一掃而光。
“呵呵,林姓豎子!這一回,我怕是還要感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呢!”胡雪巖冷笑連連。
現在胡雪巖的心思,已經完全的轉到了如何說動左宗棠從林義哲那裡摳錢的計劃上了。
北京,西城區,“太白居”酒樓。
一間雅室之內,黃體芳、張佩綸、張之洞、陳寶琛四人正團坐在一起,一邊吃菜飲酒,一邊聊著天。
“聽說英國人遂了總署之請,撤了威妥瑪的公使差事,提了一個叫傅雷斯的參贊當公使,並未從英國另派人前來。”張之洞說道,“不知此人如何,是否仍同威妥瑪一般跋扈。”
“總署在給英國人的照會里已然寫明,要求派‘和善之人’為公使,若是此人仍如威妥瑪一般,再叫他們換人就是了。”陳寶琛說道。
“聽說是林義哲將威妥瑪之劣跡種種發諸新聞紙,公示於天下,各國皆指威妥瑪過份,英政府大為尷尬,是以決心撤換,”張之洞又道,“這一次朝廷逼令英人撤換公使,列國響震,聽說那些公使再去總署,都變得客氣了許多呢。”
聽到張之洞言下之意對林義哲所為甚是推崇,黃體芳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滿之色。但礙於好友顏面,他並沒有出言譏駁。
“這林義哲的確好生厲害,竟能利用彼國新聞紙之影響,左右其國內輿論,逼其政府就範。”張佩綸道,“真真出人意料。”
“是啊!以新聞紙左右輿論,使其政府大臣相互推諉攻訐,最後竟至其首相辭職,內閣垮臺,真是絕妙手段!”張之洞想起林義哲所做的一切,禁不住大聲讚歎起來。
聽到張佩綸和張之洞都在誇讚林義哲,黃體芳心中愈發不滿,忍不住問道:“孝達何以知是林義哲所為?”
“各處新聞紙皆作此言,以其行事之一貫風格,想是不會假的。”張之洞沒想到黃體芳如此發問,不由得微微一愣,他略一思忖,便回答道。
聽到張之洞的回答,張佩綸不由得感嘆道,“此人確是異才!只可惜行事手段,未免太過陰狠……”
可能是想起了已經圈禁在宗人府的寶廷,張佩綸的神情變得有些黯淡。
聽了張佩綸的感嘆,張之洞和陳寶琛也都嘆息了起來。
“此人學識淵博,智計百出,這等攪亂西國之法,他都能想得出做得出,以竹坡之憨直,哪裡會是他的對手。”陳寶琛嘆道,“老師叫我等不要與其為敵,實是洞明之至,惜乎竹坡未聽老師之言……”
黃體芳聽到陳寶琛說起老師李鴻藻不讓他們參劾林義哲的事,心中不滿,忍心不住大聲說道:“老師不不過是畏懼那林義哲罷了!”
“漱蘭說哪裡話來!老師哪裡是畏懼林義哲,老師是怕咱們胡亂上摺子,參不到點子上,反而引得兩宮皇太后震怒,徒惹殺身之禍!”張佩綸聽到黃體芳竟然說起老師的不是來,有些不高興,出言反駁道,“竹坡兩次因林義哲而致禍,皆是為此!他上一次參劾林義哲的摺子,你也不是沒看過,明明是太后賜婚,他說成了娶鬼,這不是作死嗎!”
“幼樵說的有理。”張之洞也在一旁點頭道,“這一次竹坡被抄家,聽說也寫了一份大逆不道的摺子,底稿給兩宮皇太后看到了,極是震怒,故而遭此重責。”
“他寫沒寫這樣的摺子,目前尚不得而知,可單是他和兩國丈說的那些個事關后妃的話,傳到皇太后耳朵裡,便免不了一死!”張佩綸道,“皇太后處以圈禁,饒他不死,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聽了張佩綸的話,黃體芳一時間啞口無言,他拿過酒壺,悶悶地給自己倒了一盅酒,一仰脖全喝了下去。可能是喝得有些急了,嗆到了喉嚨,他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大聲的咳嗽了幾聲。
“其實竹坡本就不該參劾林義哲,”張之洞道,“他辦的那些個洋務,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