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哲轉身和徐潤交待了幾句,便帶著陳婉和彩玥上了船,看到林義哲竟然帶著妻妾,柳原前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
“柳原先生,請隨我來吧。”徐潤說道。
“既然林大人已經驗過了,我們便不著急了,徐先生若是有事,就請先忙著,我等回頭再去巡撫衙門叨擾好了。”柳原前光道。
“也好,柳原先生請便。”徐潤拱手為禮,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目送徐潤離去,柳原前光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碼頭的“威遠”艦上。
“這應該是清國目前最為強大的戰艦了吧?樺山君?”柳原前光轉頭向自己的一位隨員——其實他並不是自己的隨員,而是大警視(警視廳總監)陸軍少將樺山資紀!
“是的。”樺山資紀冷笑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艘強大的戰艦,可我還是禁不住要為這艘戰艦感到悲哀。”
“為什麼這麼說,樺山君?”柳原前光的另一位“隨員”——曾經留學中國、被稱中“中國通”的水野遵問道。
“這樣一艘強大的戰艦,竟然成為這麼一個小丑弄臣的座船,難道不是它的悲哀麼?”樺山資紀看著帶著妻妾進入船艙的林義哲,滿眼都是鄙夷之色。
“你說他是弄臣?”柳原前光有些不滿地瞪了樺山資紀一眼。
“難道不是麼?”樺山資紀有些放肆地大笑了起來,“我甚至懷疑,他是北京紫禁城裡的那兩個老太婆的情人,哈哈哈哈!”
聽了樺山資紀的話,包括水野遵在內的其他幾個日本人也都放肆地大笑起來。
“不得不說,柳原君,你選擇的時機真是太好了,他竟然只看了幾眼,就同意給我們辦去臺灣的手續了。”樺山資紀笑著拍了拍柳原前光的肩膀,毫不在意柳原前光那有些惱火的目光,“看他那個樣子,此刻應該是正在船艙裡和他的妻妾親熱吧?”
“我想,你也許低估了他。”柳原前光冷冷地看了樺山資紀一眼。
“噢?那柳原君說說看?他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樺山資紀不以為然的笑著問道。
“他的眼睛。”柳原前光一字一字的說道,“那絕不是弄臣的眼睛!”
樺山資紀不由得愣了一下,笑聲也嘎然而止。
“我希望你們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警惕,千萬不要麻痺大意!”柳原前光沉聲道,“別忘了你們這一次去臺灣的任務是什麼!”
樺山資紀等人全都悚然,微鞠一躬:“嗨咿!”
柳原前光轉過頭,望著“威遠”艦,他看到林義哲拉著陳婉的手和彩玥又從艙內出來了,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陳婉好容易脫開了他的手,回身下了棧橋,不時的望著他,而他也立在船舷旁,凝視妻子,久久不去,毫不在意周圍的水手和岸上日本人的目光注視。
“威遠”艦收回了棧橋,在艦上軍官的聲聲口令中,水手們解開纜繩,“威遠”艦緩緩駛離了碼頭。
陳婉立在碼頭,向艦上的林義哲輕輕的擺著手,林義哲則轉身上了飛橋,在飛橋上探出身子,向她不住的揮著手。
“這樣貪戀妻妾的人,在生死關頭會如何取捨,真是讓人懷疑。”樺山資紀冷笑著,小聲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故意演戲給我們看的?”聽到樺山資紀還在貶損林義哲,柳原前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樺山資紀讓柳原前光的一句搶白漲紅了臉。
柳原前光不再看他,而是注視著行駛中的“威遠”艦,這時“威遠”艦的汽笛發出雄壯的吼聲,整艘戰艦開始加速,像一匹鋼鐵駿馬,斬波劈浪,向遠方快速駛去。
直到“威遠”艦從眼前消失,柳原前光放才轉過身,大步的離開了碼頭,向遠處的那艘剛剛靠岸的小型客輪走去。樺山資紀和水野遵見狀,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小客輪上,幾個瘦高個子穿西服的美國人正大步的走下船來。
“敏修,咱們馬上全速駛往雞籠。”林義哲看著已經變成了一條細線的海岸,對身邊的“威遠”艦管帶貝錦泉下令道。
“大人這卻是為何?”貝錦泉有些奇怪的問道。
“好有時間佈置,抓日本人。”林義哲冷笑了一聲。
臺灣,雞寵山。
年輕的高山族姑娘在山路旁坐下來,從籃子裡取出一塊小米圓糕用著早餐。她一面吃,一面翻弄著籃子裡她的玩具。
裡面有一條小船,這是她昨天晚上做成的。這是一條木雕的小船,這隻小小的木船裝著幾面用綢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