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了地鋪,關上燈,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聽著邢苒傾平緩的呼吸聲傳來,原本已經疲倦的莫語也慢慢陷入了睡夢中。
“恩,不,不要過來,嗚嗚……”
“求你……”
細碎的呻/吟聲在黑暗的屋子裡響起,一向警醒的邢苒傾睜開豹子一樣的眼睛,無聲注視著此時正陷入噩夢中痛苦難耐的人。等了一段時間,呻/吟聲還是沒有停息,反而越來越痛苦。
邢苒傾掀開被子走下床,把莫語的身體輕輕的抱起來,放在床上,而自己則用手臂將他攬入懷裡。
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的他撫/摸著他的腦袋,在他耳邊說,“沒事了,睡吧。”
莫語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華麗宅子,還有那個他一想起就忍不住渾身痙/攣的人,正笑著慢慢的走向自己,血順著他的臉和胸口處流/淌下來,在經過的地面渲染出一朵朵妖/嬈的紅玫瑰。
他忍不住想要呼救,想要呻/吟,就在這時他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他的後背傳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視線中可怕的人和景頓時都消失不見了,他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幽香,看見了遠處那個從沒有夢到過的模糊但美麗的身影。
“媽…媽…”
一行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的滑落進棉被裡,略帶哽/咽的語氣*出了睡夢中人兒的脆弱。感覺著懷中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緩,然後綿長均勻,邢苒傾凝視著他精緻的彷彿人偶般的面容,一夜無眠……
正文 第七章:雞尾酒與男人
從後半夜開始下起的雨一直持續到了天亮。清晨溼潤的空氣中泛著乳白色的霧靄,在老舊住宅區的樓邊,枝繁葉茂的梧桐樹經過昨夜大雨的洗滌,看起來更加春意盎然了,乾淨新抽出的嫩葉上,晶瑩的露珠相繼滾動著正玩著滑滑梯的遊戲。幾隻麻雀正唧唧咋咋叫的歡快。
莫語的這一覺睡的很長,離近下午一點才轉醒。
難得醒來覺得渾身舒爽,卻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在了柔軟的床上。看了看整齊的衣物,穿上拖鞋巡視了一下客廳,並沒有那人的蹤影,想來可能是已經離開了吧。
回到臥室裡,在床頭櫃上,看到一張用檯燈的邊緣壓著的名片,上面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和一個地址。莫語把它放進抽屜裡,起身去浴室裡洗漱。然後開啟冰箱準備做一些吃的東西,才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
換下衣服,拿上錢和鑰匙,莫語打算去離這不遠的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儲存著。
大城市裡的超市,東西總是應有盡有。莫語拿了一盒冷凍好的裡脊肉放進推車裡,然後又選了很多時令的蔬菜和小吃,推著滿滿一車的東西走向了收銀臺。
“嘿,莫語!”
高大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擁有一頭漂亮的黑色中長髮,此時被他紮起垂到一邊。連女人也自嘆不如的精緻面板,勾魂一般的細長單鳳眼微微上挑,帶著萬種風情。
玲清提著一袋東西正向他走來,莫語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拳略帶力量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玲清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薄怒表情,怪叫道:“好你個混球,說,昨晚跑哪去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溜得不見人影了,我要扣光你的工資才行。”
莫語拿出包裡的錢付了帳,提著兩袋東西,和玲清一起走了出去。
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莫語沉聲說。
“玲清,我打算辭職。”
妖嬈的男人明顯的吃了一驚,但很快又像恍然大悟般調笑起來。
“哎呀,扣工資那是我說著逗你玩呢,你倒是當真了。”
“不是。我是有別的一些原因,抱歉。”
玲清收住了笑容,臉上浮現出一種朋友間的擔心。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Chandra一直都是你的家,你不是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嗎?”
玲清對於自己一直都是有恩的,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遇到他開始,自己慢慢的變的不再行屍走肉。他是他的老闆,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一雙白皙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進來坐一會吧,你還不打算回去吧。”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Chandra的店門前了。
莫語看著玲清真誠的微笑,心裡一暖,點了點頭。
輕輕的推開門,門上掛著的特製的風信子發出一連串悅耳的聲音,像是禮堂裡祝福的樂曲。
玲清伸手開啟吧檯的燈和暖氣。然後捲起袖口走進裡面,一邊忙碌著一邊說。
“莫語,還記得半年前,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