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具體說的何事,能看到淵皇子的眉一直皺著,他們商議的事情,定然是不輕鬆的大事。
黃沙一片,土城的街面幾乎沒有小販,店鋪也是半遮半掩。人們全都將自己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仔細看時,他們的眸子顏色不單一,什麼樣的都有,這感覺,有些像蘭城。
淵皇子去過蘭城,還在蘭城查了些事情。蘭城的民眾裡,有紫雪國和凌陽國的人,莫非這大漠土城也一樣?
胡思亂想一通,沒有頭緒。
樓下有個女子忿忿的指了我,對身邊的人大喊了聲:“哥,看,那個女人。”
我有些莫名,往後退了步,沒想那女子飛身上樓,她解開臉上的面紗,憤怒的看我。
“鏡虹?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鏡賢跟著飛上來。
“你管我怎麼會在這裡,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現在澈哥哥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開心了?”
他那日還好好的,怎麼平白就受了很重的傷,心裡擔憂起來。
“不要臉,我這就替澈哥哥殺了你,以後他休想再念著你。”鏡虹說完,朝我臉側打來,被淵皇子抓住手腕,將她推開。
一直站在後面未出聲的鏡賢此時站上前一步,對淵皇子抱了拳說:“殿下,對不住,驚擾到您了。”就將憤怒的鏡虹拽走。
“沒事吧?”淵皇子低頭問,我搖搖頭,心裡迴響的全是鏡虹說的話。冥澈受了重傷,他接下的拳氣,是獸王十成靈力打來,這樣強大的衝擊……可是那日他明明還好好的站著,他回到皇城了嗎,還是在蘭城,此刻有沒有好些了,會不會傷及性命……
“水月?”我心裡有些慌亂,淵皇子叫我,就抬起頭看看他,擠出個笑容。
“我方才問你,是想回皇城,還是想在土城內四處走走?”他說。
“我不餓。”我胡亂答了聲,朝樓下看去,希望能再看到鏡虹,讓她告訴我冥澈究竟怎樣了。
“你不餓?”淵皇子有些莫名,才發現自己答非所問。
“哦,四處走走吧。”我急忙從樓上下來,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尋找鏡虹和鏡賢的影子,但他們已消失無蹤。
“水月,找什麼呢?”淵皇子拉住我的手,又將我手攤開在他眼前,“你怎麼了,手心汗溼成這樣,身體不適嗎。”他伸手來試我的額頭,顧不得許多,我仔細搜尋著街面上每一雙眼睛。
不遠處晃過兩人,與鏡虹和鏡賢相似,我追了上去。恍惚聽見淵皇子叫了我幾聲。
“鏡虹!”我叫,果然是他們兩人,疑惑的轉過頭。
“鏡虹,冥澈在哪?”我問。
“關你……”鏡虹正要發難,被鏡賢拉到身後。
“公主,冥澈之前回了次皇宮,後來據他營里人說,是去幽谷找你,待他再回來之後,就受了很重的傷。他不肯到蘭城養傷,如今還在蘭城外的大帳內。”
蘭城外的營地。
“鏡賢,你有能飛的靈獸嗎?”我抓了他的胳膊,見他帶了些意味的看我,“鏡賢,你先幫了我這次,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好嗎?”
“公主多慮了,靈獸這等小事,無需掛在心上,隨我來吧。”他說,往前走去,我急急跟上去,見鏡虹嘟著嘴不滿的瞪我。
繞過一處房子,後面就是靈獸棚,鏡賢指了其中一隻大鳥說:“公主,這隻靈獸是在下的,請公主不要嫌棄。”我哪裡還聽得進去那麼多,直接牽出靈獸跨上它的背。
“水月,你去哪?”淵皇子追上來,拉住靈獸的韁繩。
“殿下,我只去看一眼,你若有急事就先回宮,無事的話就在此等我,好嗎?”
他不鬆手。
“殿下,我求你了。”聽著自己的聲音,已帶了哭腔。
他的手,在韁繩上捏緊,又鬆開,靈獸凌空飛去。
一路狂奔,眼前的景物飛速朝身後掠過,風颳在臉上,有些疼。一直趕了好幾個時辰,才看到蘭城的輪廓,我繞過蘭城往冥澈營地而去。
靈獸降下時,那些士兵正在收拾物件,四處一片狼藉。
難道是……
我不敢多想,抓了一人問:“冥澈呢,你們為什麼收拾物件?”
他一邊收拾一邊說:“殿下沒了,我們準備出發去下一個地方。”
“你說什麼?!殿下沒了!”我腦海裡一片空白,扔下他往大帳跑去,只聽見他在身後叫:“公主,哎,公主……”
我猛的闖進大帳,卻見冥澈安然坐在案前,手中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