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修一側,小臉上依舊蒼白,神情委屈至極,“陸總,您怎麼會來?”
“尹衍告訴我,你被帶去應酬郝春秋。”
“所以,陸總您知道那位郝局會……會……”紀念一下子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形容她遭受到的欺辱,她真的不想說出姓騷擾幾個字,是以說不下去了,聲音裡透著哭腔,“謝謝你陸總,謝謝你來了……”
陸其修看著紀念小臉上的委屈和難過,聽著她發顫聲音中的哭意,心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揪住似的。
他還是來晚了,郝春秋那隻該剁掉的手已經伸進了念念的衣服裡,如果他能再早一點來,也許能在郝春秋碰念念之前,就把念念帶走!
他撫摸著紀念柔軟長髮的大手,一下子攬著紀念的肩膀,將她擄進自己的懷中,聲音低沉的安慰,“念念,想哭就哭吧,嗯?”
紀念的下頜抵在陸其修的肩膀,嗅到他身上隱約的菸草味、酒精味還有那遮掩不掉的草木清新味道,鼻子一下子就酸的要命,加上他說的那句想哭就哭,紀念的眼淚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
“陸總,我剛才很怕,我躲不開他的手……”
“我很想斥責他拿開手,可是我不敢,我怕影響星河港灣……”
“他的手探進我衣服裡的時候,我很想吐,很噁心……”
陸其修聽著紀念哽咽的說著,心疼的要命,大手輕輕的,動作溫柔的一下下拍著紀念的背,任她發洩出心裡的害怕和悲傷。
只是,念念說怕影響星河港灣,郝春秋不過是個環保局的,他就算想卡星河港灣,又能怎麼卡?環評不合格?星河港灣的環評早已經透過測試,所有測試等級都在國家標準值之上,郝春秋再蠢,也不會拿這不可能的藉口來卡星河港灣。
所以,不能反抗郝春秋,會影響星河港灣這種話,怕是有人故意告訴不知情的念念的,念念那麼單純,自然全信無疑,所以才會忍著侮辱和委屈,都不敢公然的推開郝春秋。
至於這個人是誰,又還能是誰?敢把念念帶來應酬郝春秋,丁仰國這次也別想保住他的女兒!
紀念其實是個挺堅強的女孩子,她平時很少哭,雖然性子柔軟的像水一樣,但是卻沒有那種遇事就哭天抹淚的習慣。
生活上,因為之前住家裡,爸媽和哥哥把所有的愛護都給了紀念,後來跟周遊一起住,也是周遊照顧她多一些,加上阿霆任何事也都是遷就她的,所以她幾乎沒受過什麼委屈;工作上,在wp雖然賺的不多,但其實wp的工作氣氛很好,同事們也都很好相處,甚至老闆雖然吝嗇,但是也沒多嚴厲的臭罵或者欺負過她。
這一次,工作中遇上了鹹豬手,算是紀念工作一年半以來,遇到的最大委屈和挫折了!
可是紀念也只是默默的掉眼淚,不大喊大叫,不嚎啕大哭,若不是她的小肩膀會一縮一縮的,陸其修幾乎懷疑她真的有在哭……
紀念的眼淚好像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砸在陸其修西裝外套的肩膀上,很快,肩膀處的衣料就溼了一小片,紀念輕輕的抽了抽鼻子,忽然意識到,她痛哭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對,這可是陸總的懷裡啊!
剛剛情緒太過失控了,只想著被郝局摸了身子的委屈和難受,卻忘記了,她身邊的人是陸總,就算再委屈,再難過,陸總不是她的誰,不應該是她該對著發洩情緒的人!
她一下子從陸其修的肩膀上撤開,小臉上還佈滿著斑駁的淚珠,尤其是那雙眼眸,纖長的睫毛上掛著眼淚,水盈盈的,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陸,陸總,對不起,我太失控了……”紀念咬了咬唇瓣,輕輕的向陸其修道歉。
陸其修靜靜的望著紀念,半晌,輕啟嘴角淡淡問道:“為什麼要道歉?”
紀念不經意的伸出米分紅的小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垂了垂眼睫,小聲道:“我不該對著陸總哭的,我……”
紀念心裡的想法很簡單,陸總在那麼關鍵的一刻出現,救了她,她心裡裝著的是對陸總滿滿的感激,不管在別人眼中是否高攀,她覺得能夠跟陸總交朋友,是她在工作中遇上的最大最難得的幸運,更何況陸總還一次又一次的幫她,從未對她計較過回報。
只是,即使是朋友,也不代表她和陸總之間那種距離感就沒有了,她的委屈和難過,她想發洩的物件到底不應該是陸總,哪怕是阿霆或者遊遊,都好太多了……
陸其修聽著紀念夾裹著濃重哭腔的聲音,即使她的話說的磕磕絆絆不完整,他也一瞬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