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沐恩掏了掏鼻孔,指尖彈了一下:“唉,做宦官久了。。。看個老道士都覺得眉清目秀。。。。”
。。。。。。
映著夕陽餘暉的涼亭立在樹林間,樹葉在風裡嘩嘩響起,安道全和公孫勝自這邊過去,亭中只有白寧一人還坐在那裡。
隨後,腳步踏上石階。
“下官安道全見過督主。”
“貧道公孫勝見過提督大人。”
二人先後開口見了禮,那邊石凳上一頭白髮的身影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來說話。安道全和公孫勝對視一眼,前者點頭,方才收回手小心翼翼的坐下。
“安道全說你見多識廣。。。知道許多的奇聞異事?”白寧繼續書寫著內容,頭也未抬。
公孫勝抬手抱拳:“那時安家哥哥高抬了。”
過得片刻,白寧目光從紙上抬起落在對面道人的臉上,毛筆擱下:“當年梁山滅後,本督未下海捕公文捉拿你,也是見你並不似宋江那般人物,此時卻將你請過來,大概安道全已經說過了吧。”
“貧道明白。”
公孫勝看著那張陰柔冰冷的臉,皺著眉再次拱手:“其實督主夫人的毒,要說醫治是真的千難萬難,貧道更不敢胡口亂說一氣,將夫人用來試藥。”
“旁人也不可?”
對方搖搖頭:“不可,關鍵在於夫人身中之毒根本無法確切,毒性緩慢卻又兇惡無比,恕貧道無能為力。”
說完這句,急得安道全暗地踢了他一腳。
白寧的手指敲在石桌上,身影站在了起來,走到石階那邊的亭口望著遠處的晚霞,並未束起來的銀絲隨著風飄舞。
“。。。。。。本督從一介雜役的小宦官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經歷過兩次宮變、兩次剿匪患、攔截女真等等事情。。。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位極人臣啊。。。。。”他開口緩慢,神色淡漠,卻是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難以喘過氣來。
安道全顫了一下,彷彿下一秒他就要赴死。那邊,身影慢慢轉回來,手臂抬起,“現在回首一望,咱家除了這位極人臣,便一無所有了。”
抬起的雙臂拱在胸前朝二人躬了下去。
“督主——”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安道全和公孫勝急忙起身站到側旁。
公孫勝低頭沉默片刻,撫須嘆了一聲,“提督大人一番話讓貧道有些動容,貧道雲遊四海,也聽聞過一些續命的法子,不過那些都是障眼戲法。”
“那些自然是假的,本督想要的是真正能醫治夫人的方法。”白寧坐下,倒了茶水推過去。
“提督大人先不要著急,聽貧道把話講完。。。”公孫勝接過茶杯看了一眼安道全,手指沾了水漬在桌上一點,“據貧道所知,這時間倒不是沒有良藥,只不過很難找見罷了。”
白寧拿杯的手停了一下,就對方繼續說道:“泰山有一種花,數十年含苞,只綻放一晚,名曰龍銜花,傳聞乃是龍涎滴於泥土而孕育出的一種奇花,此物一旦綻放花色,取一花瓣入口,便能百毒不侵,若是讓夫人含入口中,那毒不攻自破了。”
“當真有此物?”舉起的茶杯放下,白寧追問一句,隨後勉強笑了笑,冷靜下來:“說的太過虛幻,世間怎的有這種荒謬的事。”
“傳聞雖說荒謬,自然可以不聽,但此物萬一是真的呢?大道自然奧妙,天地靈氣彙集於泰山,有一兩種靈物也不是不可能。”公孫勝語氣自然,又說了一些古人怪事的見聞。
有些在前世,白寧也是聽過的,也有被證實了的,或許那所謂的龍銜花說不定就是某種未被髮掘的新藥種,只是到了後世,漸漸消失在了。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的點點頭。
“此物怕是不好找,對吧?”白寧咬著牙說道。
公孫勝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翻了幾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不容易分辨清楚,然後遞給了白寧,“提督大人,上面有貧道幾十年來所記載的奇聞怪事,與書中異志頗有不同,大多都是貧道一人走過、見過、聽過一一記寫下來的,上面有一點記錄,不妨參考一二。”
白寧看了一眼,合上。
“泰山。。。雖然大。。。但還大不到無法搜山,這奇花就算如螻蟻般細小,咱家也會把它挖出來,守著它開花,只是。。。”
目光抬起,說出了疑惑:“只是。。。這龍銜花要是等幾十年才開,本督等得起,可本督的夫人卻是等不起的。”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