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休息,春語也早就出去,待洛凰醒來的時候,就見春語剛端了洗漱的東西過來。
春語的心情也是很好,洛凰一邊收拾著就聽她在一邊說:“小姐,剛才奴婢出去的時候又見到懷王了。在永安城的時候聽說他不太見人,性格也很冷淡,不過剛才看他到是很和善,只是不知道怎的,奴婢看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聞言,洛凰下意識地看著春語,見她說完就沒再多想以後,便也繼續保持安靜了。
明面上,百里熙此時本該快進入暘國國境了,所以後面的路程都會很趕。
一路賓士,就算有接觸,也不過是在休息時短暫的一會,百里熙雖然表現的和善,可下意識地總會透出淡漠疏遠,春語也不是喜歡往人前湊熱鬧的人,所以,洛凰才吃定了,三天之內,有限的接觸,春語不會認出百里熙就是洛溪。
趕路並非郊遊踏青,就算偶爾路過城鎮也不會停下來逛,只能在馬車裡老老實實地待著,無所事事別樣的清閒也會很悶的。
於是,在馬不停蹄地趕了一天路以後,洛凰也終於明白,為何百里熙會跟自己打那麼一個無聊、幼稚的賭了。
馬都是好馬,雖然想不通在鄴國境內百里熙是從哪裡弄來這些好馬,不過一日的光景,他們確實趕了不少路。
而在下午的時候,洛凰也終於等來了白錦瑜放飛來的信鴿。
這個信鴿是她和白錦瑜在永安城的時候就約定好的,與常見的信鴿不同,體型更小一些,感知也更敏銳,經過特殊訓練,只要她帶著特製的香囊,信鴿就能準確將信件送達。
信鴿初闖入馬車中的時候,正落在春語的胳膊上,讓正打著瞌睡的春語受了一驚。
看著受驚的春語,下意識地要將信鴿趕出去,洛凰才是連忙阻止:“別動它,你不是還想知道白姑娘和陸遠的訊息麼?要是讓它跑了,你可就真沒法知道了。”
聞言春語一怔,她直直看著又落在她膝蓋上的信鴿,很快了然道:“小姐,你是說,這個信鴿是白姑娘他們寄來的?可你昨天不是說什麼置之死地麼?奴婢還以為白姑娘他們已經……”
“平日讓你看了書要記住,置之死地而後生,你讀都讀了幾次還沒弄明白它的意思。”洛凰抓住信鴿笑道:“白姑娘她和陸遠只是詐死,其實他們並沒有生命危險。”
春語有些地方卻是不解了:“可小姐你不是說,公主的確是派了殺手去追殺白姑娘他們麼?那些殺手難道會放過他們麼?”
“那些殺手下手自然是不留情,白姑娘他們的詐死也只是假裝死在他們的手下,只要蘇陌去得快,他們也沒時間去探究白姑娘他們是真死還是假死。只要騙過了那些殺手,在周毓心中世上從此就沒有白錦瑜這人,她和陸遠也就能以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了。”
洛凰將手中的信卷看過後遞給春語,上面正是白錦瑜的字跡。
而蘇陌這個武林世家子弟的武功也著實不凡,不僅及時趕到了,也擊退了那些殺手。
想起信上白錦瑜誤會蘇陌是她派去的一事,洛凰卻不由感嘆,原來這世上的男子,並非個個都是為了權勢而不擇手段,至少蘇陌,他一心一意地只想讓白錦瑜幸福,哪怕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對她的一腔深情。
早在蘇陌第一次出現在洛凰面前,說他可以將陸遠帶出太子府時,他就曾要求洛凰為他保密。
他希望他為白錦瑜和陸遠所做的事情,他們永遠都不要知道。
對此,洛凰也曾不解問他:“你就當真甘願默默為她付出這麼多,而不讓她知道你對她的心意麼?”
當時的月色下,清輝明亮,正照著蘇陌白皙精緻的眉眼,並無不甘,只有柔情:“如果我想讓她知道,就不會在暗處看了她那麼多年了。我也沒有那麼無私只要默默喜歡著她就好,只是看多了她和陸遠在一起時的情形,我心裡很清楚,除了陸遠,她再也不會喜歡上其他男子。她是一個只記住別人的好,不會記住別人壞的姑娘,如果讓她知道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她會覺得愧疚覺得虧欠,所以,我寧願她什麼都不知道。”
而一切也真如蘇陌所願,從始至終,白錦瑜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曾經有一個男子默默喜歡她,守護了她那麼多年。
她不知道,蘇陌為了她離開了可以讓他肆意的江湖,進入了太子府;不知道,蘇陌為了她曾經多少次暗中攔下危險;不知道蘇陌為了她,不惜自己負傷也要救下為了跟她私奔而落入周毓手中的陸遠;不知道,當獲得了重新生活的機會遠走他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