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冰洞範圍,海水清澈,可以看到有什麼從海底浮了上來。
很是漂亮的冰藍色髮絲。若非海水比這抹藍色還要淡上一些,根本就分辨不出它與海水的區別。
西澤爾的胸腔之中,心臟在極速的跳動著,他死死盯著海面,那其中……有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他眼神近乎空洞,俯□去想要撈起那浮上來的冰藍色髮絲。
下一秒,少年的容顏卻出現在他的面前。被海水打溼了劉海緊貼著他的額頭,在海水之中去看那雙海藍色的眸子,更讓西澤爾的腦子空白一片。
他的手停在原地,與少年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他卻連觸碰都不敢,雖然早有猜測,但是事實比他想象的還要驚人。
少年歪頭看他,長長的髮絲從他的肩上滑落,在水面鋪上開在像是一幅畫,清澈見底的海水之下,冰藍色的魚尾輕輕擺動著,他慢慢浮了上來。
西澤爾控制不住自己,退後了一步。
心腔轟鳴,他的世界似乎在一瞬間被摧毀了然後重建,他和少年對視,神情還有些呆滯。
盛予梵低聲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不大,足以讓所有圍在這旁邊的人都清楚聽到:“西澤爾,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說不出話了?”
面對西澤爾,盛予梵一直都是處於不利的一方,難得的佔有主控權,那還是西澤爾一直依著他的結果。所以對於和這個人坦白,他一直莫名的抗拒著。那天恬妄的一番話讓他忽然間清醒意識到,所謂“坦白”可以是口頭坦白,但是也有更為直接的方式,那就是“親眼所見”。
他並不在意讓著周圍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實際上他從打算坦白開始,這就不會是一個秘密。
這種比言語上更為直觀的“刺激”,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西澤爾呆滯的表情讓盛予梵笑容更深。
簡所長比西澤爾還誇張,他已經退了數步,卻還是覺得自己的靠近是在褻瀆海水之中的那個精靈。“人魚……”他低聲喃喃“……深海人魚殿下……”
西澤爾猛然回神,腦海之中第一反應不是針對盛予梵,而是這周圍的人。
水中的這個人是他的,不管是繁衍者還是人魚,就算他是深海人魚,那也只能是他的,就算他是……他所信仰的,所要守護的神明……
那也只能是他的!
他渾身上下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不能看!
理智還未完全清醒的帝國元帥周身的能量已經開始波動,空間異能發動,圍在四周的研究人員還有士兵不管是站在原地還是想要上前看得仔細些的,全都詭異的發現自己在一瞬間被人移動了位置,他們忽然間就身處茫茫冰原,踮起腳尖,可以看到研究所高高立起的塔樓。
見鬼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剛剛的一切果然是在做夢對吧!他們看見少年融化冰層然後躍入海水之中變成人魚什麼的,果然都是假的對吧!所以他們才會出現在這裡!呵呵呵呵這種夢可以申請驚醒嗎?
一陣寒風吹過,所有人的研究人員同一時間抖了抖,哭喪著臉哀嚎:“……嗚嗚嗚真不是夢好冷要死人了救命啊————”
簡所長被西澤爾下意識的忽略,因為他清楚一個繁衍者對於自己的人魚有多麼強烈的佔有慾,所以早在西澤爾發病前就已經遮起了自己的雙眼。
直到他聽見少年清亮的聲音在不遠處說話。“西澤爾,留下他,他還有用。”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是他還有利用價值的意思?他現在在這裡能做什麼,做最大號的燈泡?
西澤爾顫抖著手要去觸碰少年的臉,卻在半途被少年伸出的手握住。“怎麼,換了個樣子,你就不認識我了?”
“不……”西澤爾喉結滑動,雙唇都在顫抖。
他繼續伸手,抱住了少年的臉,將所有的瘋狂都緊緊壓抑之後,專注的,虔誠的,湊上前去吻住了少年的唇。
觸碰到了少年有些冰冷的雙唇後他就靜止不動,久久,才發出了一聲喟嘆……
“找到你了……我的神明……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
盛予梵一愣,唇瓣被強行撬開,岸上男人的所有壓抑著的情緒都透過這個吻向他瘋狂的湧來。
不安,彷徨,瘋狂,痴迷與愛戀……
男人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的沉重,就像他的吻,讓他無法呼吸。
兩人一個浮在海面之上,一個跪在岸上的擁吻,唇舌相交,就像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