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的判斷,淮北依舊是被鄭勳睿掌控的。”
吳昌時看了看張溥和龔鼎孳,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淡漠,或許他已經察覺到了鄭勳睿的厲害,打算從長計議的,可惜張溥沉不住氣,來到淮北的時間不長,就想著要動手了,甘學闊態度消極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眾人需要知曉其中的原因,就連身為漕運總督的甘學闊都沒有想著馬上動手,其餘人貿然動手,會不會讓淮北變得動盪起來。
吳昌時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其實五人之中,他的心機是最為深沉的。
看見吳昌時不繼續開口,張溥做總結了。
“這個辦法我看可行,明日我給甘大人稟報,不管甘大人是不是支援,我們都是要這樣做的,我們到淮北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什麼都不做,讓失態繼續惡化下去,那我們就辜負了皇上的重託,也無法給錢士升大人和侯詢大人交代。”
看見張溥做出最後的決定,龔鼎孳的臉上帶著舒心的微笑,吳昌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第六百三十五章發難
春假剛過,理漕參政張溥便提出來漕運的事宜,這讓漕運總督甘學闊有些吃驚,其實甘學闊承受的壓力是非常大的,皇上和朝廷已經決定要徹底剿滅流寇,大軍已經鋪開架勢,這樣的時刻,漕運必須要暢通,偏偏北方遭遇到了災荒,本來這些年都是災荒連連,朝廷之中的大人都感覺到疲憊和麻木了,可這一次的情況不一樣,大軍征伐,需要大量的糧草,漕運要是不濟,耽誤了征伐的事宜,甘學闊無法承受後果。
甘學闊左思右想,甚至都決定與鄭勳睿私下裡交談,是不是自己妥協了,讓漕運能夠恢復正常的運轉,偏偏這個時候,張溥提出了漕運的事宜。
甘學闊對張溥等人不是很感冒,他總是覺得張溥等人就是一張嘴,說起事情來頭頭是道,可真正的落實下來,根本沒有太大的本事,他身為漕運總督,需要的不是誇誇其談的人,而是真正能夠做事情的人。
張溥、張採、楊彝、吳昌時和龔鼎孳等人到淮北上任之後,局面愈發的複雜,鳳陽府和揚州府都出現了不穩定的局面,這就算是鄭勳睿在背後搗鬼吧,可甘學闊滿懷期盼的將衛漕兵丁交給張溥等人打理,誰知道幾個月的時間過去,衛漕兵丁是怨聲載道,這個時候甘學闊才明白,張溥等人不是做實事的主兒,要他們在都察院這樣的地方很不錯,能夠依靠著嘴皮子成名,真正要求張溥等人大力民生方面的事宜,那就是找錯人了。
這讓甘學闊非常的失望,也讓他開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正確的,讓張溥等人來輔佐。讓淮北大亂了怎麼辦,漕運不能夠恢復,承擔最大責任的還是他這個漕運總督。
沒有比較就沒有鑑別,甘學闊畢竟是做過巡撫的人,知道做事情的難度,想想鄭勳睿擔任漕運總督的時候。北方也遭遇到不大不小的災荒,可因為漕運的暢通,大量的漕糧和其他商品運送到京城和北方,維持了京城和北方的穩定,這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夠班裡好的事情,這需要的是真正的能力。
這樣的情況之下,張溥主動提出漕運的事宜,甘學闊還是想著好好的聽一聽,看看張溥究竟能夠提出來什麼樣的建議。以至於張溥建議淮安知府吳偉業、同知顧夢麟、陳子龍以及以同知兼任山陰縣知縣的龔鼎孳等人都參與,他也同意了。
畢竟漕運牽涉到淮安府和山陰縣,知府和知縣都參與也是正常的。
春假剛過,甘學闊不想做的那麼正式,將商議的地點放在了東林書屋。
甘學闊進入到東林書屋的時候,理漕參政張溥、督催參政馬士英、押運參政粟建成、淮安府知府吳偉業、同知顧夢麟、陳子龍,山陰縣知縣龔鼎孳,以及巡漕郎中吳昌時等人。都在書屋等候。
不過甘學闊感覺到了,屋裡的氣氛很不好。除開張溥、吳昌時和龔鼎孳臉上看得見興奮的神情,其餘人的面容都是麻木的,而且書屋裡面沒有誰開口說話,氣氛隱隱有些緊張。
甘學闊也是暗暗嘆氣,張溥與吳偉業之間的矛盾,他也是清楚的。這個時候在一間屋子裡面,不可能有很好的氣氛,相互之間沒有掐架就算是很不錯了。
甘學闊進入書屋的時候,所有人都站起身來,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春假剛過,諸位不必如此的嚴肅,本官召集諸位來議事,選擇在東林書屋,就是不想你們緊張,諸位和本官一道,受皇上和朝廷的重託,打理漕運的事宜,就應該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齊心協力才是。”
甘學闊說出來這句話,本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