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流寇異常的吃驚,他們想不到知府大人會親自耕耘勞作,這種無聲的教導,也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上下一心,什麼叫做鄭家軍的歸屬感。
鄭家軍的軍士,幾乎個個都是種田的好手,五千多畝的耕地,大半個月的時間,全部都種植了玉蜀黍和甘薯,接下來就是春季澆灌的事宜了,苗木出土的時候,必須要保證水源的充足,好在池子裡有大量的集聚的雪水,倒是不用過於的擔心。
正月底,楊廷樞的緊急信函送來了。
鄭勳睿看完了信函之後,臉色鐵青。
馬祝葵和孫啟萌兩人來到了二堂,看見鄭勳睿的神情不對,沒有說話。
“馬大人,孫大人,朝廷有人彈劾本官了。”
馬祝葵和孫啟萌異常的吃驚,要說知府大人到來之後,延安府各地的情況明顯的好轉,冬小麥種植下去了,開春就要出苗了,連續四年的災荒,總算是看見緩和的時節了,再說知府大人穩住了百姓,就算是遭遇到暴雪的襲擊,百姓也沒有出現凍餓致死的情況,如此的功勞,朝廷嘉獎都來不及,居然有人彈劾了。
“大人,是誰在朝廷彈劾啊。”
“遠南京戶科給事中,如今調到京城出任戶刻給事中的陳堯言大人,彈劾本官擅自動用官府的糧食,沒有奏報朝廷。”
馬祝葵和孫啟萌瞬間沉默。
官府的糧食,按照規矩來說,是不準動用的,除非是得到朝廷的旨意,當年海瑞看見百姓饑荒,擅自動用府庫的糧食,差點被套上謀反的罪名。
所以說陳堯言的彈劾是有道理的。
不過延安府所屬的州縣,動用府庫的糧食救濟百姓,賬目都是清楚的,不存在有誰從中貪墨,包括經手人等等,都是一目瞭然的,而且農戶開挖池子、蒐集雪水領取的錢糧,都有簽字或者是手印,要說朝廷派人來調查,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關鍵是府庫的糧食是不準隨意動用的。
鄭勳睿的臉上露出了冷笑的神情,他來到延安府,就是想著實實在在的做事情,避免朝廷之中的黨爭,避免陷入到漩渦之中去,想不到有人還是想著暗算他,儘管說這種暗算不算什麼,他能夠應對,但這也提醒他了,不要總是想著埋頭做事情,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特別是針對那些喜歡以個人利益為重的人。
安靜了好一會,馬祝葵開口了。
“大人,下官覺得,延安府的情況特殊,連續的災荒,百姓已經沒有了生路,開倉救濟百姓,這是必須要做的善舉,否則走投無路的百姓,要麼凍餓致死,要麼就是加入到流寇的隊伍之中,朝廷剿滅流寇,耗費大量的錢財,將這些錢財拿來救濟百姓,怕是早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朝廷之中的大人,不知道延安府的實際情況,總是死板硬套,胡亂彈劾,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下來巡查嗎。”
孫啟萌要開口的時候,鄭勳睿擺了擺手。
“這些本官都知道,可惜你們兩位不知道朝廷之中的情況,你們沒有在朝廷之中做事情,恐怕以為朝廷裡面的大人都是清明睿智的,不要以為朝廷是風平浪靜的,有些人為了自身的利益,不管不顧大明天下,這樣的人留在朝廷裡面,是皇上最大的不幸。”
馬祝葵和孫啟萌兩人臉色有些發白,他們隱隱想到了,年前知府大人舉薦清澗庠生李攀龍出任清澗縣知縣,可是沒有得到朝廷的許可,理由就是李攀龍是本地人,出任知縣不符合規矩,但吏部遲遲不派遣知縣,只是下達了一道敕書,任命李攀龍為清澗縣縣丞,主持縣衙的所有事宜,當時知府大人看到敕書,很不高興,甚至發脾氣了。
“二位大人說說,本官應該如何應對此等的彈劾啊。”
“下官以為,大人完全可以將延安府之情況,實實在在稟報朝廷,這開倉賑濟百姓的事情,是必須要做的,當時的情況緊急,若是等到朝廷的聖旨,只怕是百姓早就走投無路了。”
“馬大人,本官沒有接到朝廷的敕書,只是私下裡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公開的寫去奏摺,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措。”
馬祝葵和孫啟萌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不應對也是不行的,若是等到朝廷的敕書或者是皇上的聖旨下來了,那一切都晚了。
兩人思索了好一會,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本官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幸苦馬大人跑一趟,本官將延安府諸多情況,詳細寫下來,重點寫如何的賑濟百姓的事宜,這封信函,請馬大人送到西安去,交給巡撫大人,並且當著巡撫大人的面,說清楚事由,若是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