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崇禎皇帝登基,大力打擊閹黨,這讓文震孟的名聲更大了。
文府在蘇州的東直大街,不是特別起眼,這可能與文震孟大器晚成有一定的關係。
府門口,管家已經在等候。
前面有楊廷樞的告誡,鄭勳睿也就謹慎了很多,低著頭,跟著鄭媒婆和父親鄭福貴進入到了文府,至於說鄭錦宏等人,被安排在前院歇息。
納采有送彩禮的意思,也有未來的老丈人審閱未來女婿的意思,若是女方家長在這個過程之中,對未來女婿不是很滿意,可以送回納采之禮,這表明女方拒絕了,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有些丟臉的就是媒婆。
所以進入堂屋的時候,鄭媒婆也是同樣緊張的,好幾次想著和鄭勳睿說幾句話,看見鄭勳睿低著頭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
堂屋的上首,端坐三男一女,其中有兩個男人年歲看上去有些大了,都有山羊鬍子,這讓鄭勳睿有些發懵,難道說這古代納采還有這麼多的規矩,不僅僅是見女方的父母,還要見女方的親戚嗎,他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鄭媒婆開口介紹之後,鄭福貴被迅速請到前面端坐。
剩下鄭勳睿一個人站在堂屋的中間,迎接眾人注視的眼神。
這種被人審視的過程是很難受的,何況剛剛令鄭勳睿吃驚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端坐的四人分別是文震亨、姚希孟、文謙康,以及蔣氏。
文震亨是朝廷之中的中書舍人,從七品的官員,他也是文震孟的弟弟,天啟六年的監生,不過文震亨是監生之中貢生的身份,這與鄭富貴例監的身份有著很大的區別,貢生是各地選拔的優秀人才,送到國子監去讀書的,成為監生之後,吏部一般都會安排低階的官職。
姚希孟是詹事府左贊善,從六品的官員,萬曆四十七的進士,也是文震孟的外甥,要說這個姚希孟也是較有名氣的,與文震孟之間的關係非常要好,兩人同朝為官,都在詹事府,都是日講官的身份,曾經在蘇州一帶傳為美談。
文謙康是文震孟的大兒子,蔣氏是文謙康的娘子,兩人也是文曼珊的父母。
從年紀上面來說,姚希孟雖然是文震孟的外甥,僅僅比文震亨小五歲,卻比文震亨大六歲,已經五十一歲了。
鄭勳睿的腦子轉的飛快,根本就沒有在意眾人的眼光,姚希孟是蘇州吳縣人,和楊廷樞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本來是詹事府的左贊善,按說應該在京城老老實實上朝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文震亨,同樣是中書舍人,雖然是低品階的京官,可也不能夠隨便回家的。
他隱隱感覺到,楊廷樞前些日子的話語,還有其他的含義,恐怕沒有全部說出來,這也能夠理解,牽涉到婚姻大事,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能夠多說,免得干擾了看法,真的壞了一樁好的姻緣,朋友也沒得做了。
沉默了半刻鐘的時間,文謙康輕輕咳嗽了一聲,看了看文震亨和姚希孟兩人。
文謙康也是監生,但和鄭富貴一樣,都是例監,這樣的功名不可能做官,甚至擠不進士大夫的階層,頂多被定格為鄉紳,可文謙康有一個厲害的老爸,所以家族必然是士大夫階層的,不過和文震孟比較起來,文謙康默默無聞,甚至不為外人所知。
文謙康的輕咳,提醒了文震亨,他看了看姚希孟,慢慢開口了。
“今日文家是蓬蓽生輝啊,鄭賢侄養了一個好後生,聽聞清揚是應天府小三元,南直隸鄉試解元,如此文采,殊為難得,堪稱年輕人之中的翹楚,清揚的詩詞,老夫也仔細品味了,要說老夫對詩詞也頗為痴迷,不過這《木蘭花令》和《蝶戀花》,老夫都寫不出來。今日見到清揚如此年輕,老夫都感覺到慚愧。”
鄭勳睿低著頭沒有說話,內心暗暗咒罵這個文震孟,真的是迂腐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是來相親的,又不是來參加賽詩會的,再說我在這裡作詩有什麼作用,難道要進一步證明你文震亨寫不出來如此好的詩詞嗎,你肯定是寫不出來的,要是能夠寫出來,在歷史上也不是如此的名聲了。
文震亨說完之後,姚希孟縷縷鬍鬚,跟著開口了。
“清揚賢侄,不必那麼拘謹,既然到家裡來了,隨便一些,在下也是感慨啊,鄭兄培養出來如此出色的後生,難得,真是難得,在下還要等著清揚賢侄在京城大發異彩啊。”
文震亨和姚希孟開口之後,文謙康和梁氏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其實文震亨和姚希孟就是來把關的,這也讓他這個嫡長子臉上無關,沒有本法,出生在